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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睡熟后,刘义打车去了皇冠酒店。他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还是被尽职地安保人员拦住,问他是哪个房间。
刘义知道硬闯肯定是不行的,他记得皇冠酒店是青云地产的,抱着试一试地态度,拨了通电话。那人说是,又问他要干什么。
刘义捏着手机反常地沉默了几秒,说:“什么都不干,我就站在房门口不进去,你再帮我一下。”
安保人员狐疑地看着他,就看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蹙着眉连续说了好几声行之后,将手机递给了自己。
他慢半拍地接过,听到电话里的那人说:“我是季循。”
季循,青云地产的太子爷。
他额头上的冷汗就要下来了,又听对方说:“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他连连点头,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刘义接过电话,安保突然开始和他道歉,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他打断对方,让他刷卡带他上电梯。
到了许星然所在的楼层,一打眼就瞧见,走廊上站了一排秦方建的保镖。
刘义遥遥地站在电梯门口,听着身后的安保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他对对方说“麻烦你了”,然后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那扇四四方方的窗户前,一动不动了。
所有保镖连同那个安保肌肉都绷紧了,但是却没想到,刘义什么都不打算做。
凭他对许星然的了解,许星然一定不希望他插手这件事,他能做的,就是站在离许星然最近的地方,陪着他,等他出来后,带着他离开。
天边晨光熹微的时候,寂静了一夜的走廊终于有了动静,刘义转了下僵直的腿,面向走廊最那头。几十米远的地方,许星然推开房门,衣着完好地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脸色有些白,走得有些慢,然后下一秒,刘义就看到他砰地一声,双膝跪在了地毯上。
刘义瞳孔一缩,立马跑了过去。
许星然本来很无谓的脸,在看到刘义的一瞬间,睫毛狠狠颤了下,没再抬起来过。
刘义没说话,扶着他起来,衣袖因他的动作被带起来一点,刘义看到了他白白的胳膊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刘义的眼蹭地一下红了,他咬着口腔内壁,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两人一路搀扶着走到酒店门口,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离旋转门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许星然瞥到了门外阴沉的天,蒙尘尘的,似乎下了一层雾,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居然还下了一点小雨,稀稀拉拉的,还没淋到已经开始让人提前难受。
旋转门向一侧转了过去,许星然实在有些走不动,把半边身子靠在刘义身上,向外迈了出去。
耳边有淅沥的、恼人的雨声,伴随着一声声汽车的鸣笛声,在正对着旋转门的方向,许星然首先瞥见了一辆庞然大物,大剌剌地停在酒店正门正中央。紧接着,他又看见,那辆高高的黑车旁似乎倚着什么人。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长到脚面的黑色风衣,远远看过去,像是浓雾中的一棵树。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白皙修长,指间在一片雾蒙蒙中隐约闪着光,一下一下的,是烟点。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抽烟了,但是许星然此刻就是无比清晰的确定——
他是陈森。
陈森为什么会在这里?
巨大的、像黑洞一般的窒息感轰地一声从天而降,严丝合缝地将他笼罩进去,隐忍了一路的疼痛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82章 万一呢
傍晚那会,陈森接到许星然朋友的电话,听他在电话里诘问他,“秦方建今晚约许星然在皇冠酒店你知道吗?”
他的脑中第一反应是果然,秦方建果然去找许星然了,几乎是应激的,浑身的肌肉条件反射地崩紧,理智被禁锢,所有的神经都指向一个答案——
许星然和秦方建联手了。
许星然又要来让他痛苦了。
他冷声地反问对方,“我应该知道吗?”尾音还没完全落地,就已经听到话筒里传来对方压抑的怒气,从鼻腔中喷出,很重。心脏先比禁锢住的大脑先意识到不对劲,缓慢地补上后半句,“和我没关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句话是带了几分的试探,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对方语气愤然,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他这个瞬间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误会许星然了,但对方质问他的内容又让他无法接受。
什么叫是不是因为当年樱素粉的事情怨恨许星然,那不然呢?他要感谢他吗?感谢许星然用七年的青春和恋爱换他一间不上档次的面馆?
问他有没有查过这件事的真相?这句话简直太有意思了,樱素粉的前因后果在那通电话中许星然已经讲的一清二楚,他甚至在梦里已经听过许多遍了,非要他去反复确认他的伤口吗?
当他还是那个许星然哭一哭说一两句谎话就会无条件相信的陈森吗?许星然就算是想利用他解决秦方建,有必要用这么拙劣的理由吗?
简直一个字都听不下去,每一个字都写着对他的侮辱,让他情不自禁再次想起那段虚假的、自以为是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