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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草做,”四婆要吃特别软的,她一点点抿着,笑着说:“下次婆就给你俩做甜醅子。”
“好吃不?”蔓蔓问。
虎妮回她,“保你喝了一口还想再喝第二口。”
徐祯吃美了,他现在有点爱吃甜口的了,每次跟姜青禾喝罐罐茶,也不老是要喝酽茶了。而是试着加点糖,加点干枸杞、红枣干,让他觉得品一杯甜滋滋的茶,比苦茶更有尝头。
他跟四婆讨教灰豆子咋做,四婆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这要麻豌豆,青豌豆不行。”
麻豌豆是本地独有的,颜色偏灰,比红豆个头要大。
“你煮前要先给麻豌豆泡一夜,还得加点灰。”
“啥灰?”徐祯很好奇,灶灰肯定是不成的,草木灰还凑合。
四婆又喝了口,“蓬灰阿,不放它你再咋熬,豆子还是硬邦邦的,要软和就得加它,要甜得搁糖和红枣,要在砂锅里熬。”
“下次俺教你,难得碰到个好后生愿意学,禾阿你也学着些。”四婆语重心长。
姜青禾说:“好啊,婆你多教他,让他多学点。”
四婆状做要赶人,姜青禾跑到虎妮后面,安安稳稳美美吃了一碗甜软的灰豆子。
在这样苦盐齁油的地方,还得是甜的滋味好。
入夜姜青禾在准备干粮,蔓蔓用铲子挖坑,她可有志气了,说要自己挖个坑出来。
刚才姜青禾去看过,埋头苦干一小时,坑就比头大点,还没挖到底。
徐祯在收拣他的工具箱,攒了那么久其实也没多少工具,刨子、斧子、锯、不正规的量尺、凿子、钻子,还有些零散的配件。比起他原来的少了一大截,只能凑活着用。
他一点点规整后,也没闲着,他还得把今天换下来的脏衣服,走过草原沾了土的鞋子都给在院子外一点点刷干净。
明天晒干后天又能穿,他从小就爱干净,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姜青禾要不让他做,半夜都能起来刷。
明天去草原不让蔓蔓一起去了,姜青禾跟小娃讲道理,蔓蔓有点生气,她捂住耳朵不听。
姜青禾从来不会对蔓蔓说,你要乖,又或者夸她听话,懂事。
她觉得大人的有些夸赞实在是很坏的,表明以后希望孩子都这样做。
所以姜青禾说:“草原上水泡子太多了,你一看见水就想踩,很危险。而且爹娘明天都有事要做,姨姨也得下田,小草也不去。”
蔓蔓把脚擦干爬上床,她知道自己去不了了,趴在炕沿有点委屈地说:“那明天要给我带好吃的。”
“行…”
姜青禾觉得亏啥也亏不了她闺女的一张嘴。
隔日蔓蔓还在睡的时候,夫妻俩轻手轻脚起床,把昨晚蒸的馍馍和炒虾皮放在桌上,拿罩子罩住,才出门。
虎妮晚点还得下田,赶得飞快,到蒙古包都来不及跟都兰寒暄几句,就急匆匆走了。
草原还笼罩在薄薄的雾里,远处蒙古包的炊烟融进雾中,都兰掀开厚毡布,捧着热腾腾的羊奶出来。
她招呼道:“还早哩,来喝碗羊奶。”
草原的早上让穿着单衫的两人忍不住打寒颤,一碗冒着热气带着点甜的羊奶,让人浑身舒坦。
徐祯不太会跟其他人打交道,道声谢就开始修补起朽坏的木桶来,得把烂掉的皮带给拆开,朽坏的木片重新安上。
都兰在一边的红漆小桌旁跟姜青禾交谈,“草场有三十来户人,每家都有要补的物件,补桶他们只肯出一头羊的奶。做两只桶,换一碗达布斯。”
她把那口两只手掌大的碗拿给姜青禾看,意思是只有这么多能换。
姜青禾没让步,她把条件摆出来,“要再加一两羊毛。”
都兰明显愣住,她很犹豫,羊毛得交羊毛税,两头羊要交八两的毛税。
牛羊毛在牧民眼里看得很重。
“额能给你半两的毛,”都兰做不了其他人的主。
姜青禾也郁闷,要是有棉花种就好了。
要翻过乌鞘岭,再往远处走,到西城域才盛开无数长绒棉,而这里最多的是羊毛。
她们两个说着话,徐祯在乒乒乓乓打木桶,从门口传来一喊声,“都兰。”
都兰说:“是巴图尔大伯。”
巴图尔还没走进,又用蒙语说了一长句。
姜青禾满眼放光,巴图尔大叔说的是,“要是给我做辆大勒勒车,啥达布斯,我给他一头小羊羔。
她只想说:讲话要作数!
第17章 熟酸奶
勒勒车,牧民时常会在吆牛拉车的时候喊勒勒,所以久而久之,除了牛牛车、罗罗车以外,又多了个名字。
牧民搬蒙古包、运送皮货、拉草料都得靠它,多加上个棚,那就是牧民移动的家。春夏转场时女人小孩睡在车上,男人睡车板下,所以每家每户除了蒙古包外,还得有辆勒勒车。
说要做一辆勒勒车的巴图尔,有着张长满络腮胡的脸,他宽大的体格就像健壮的犏牛,一走进来都兰的蒙古包显得更窄,需要多吸几口气才能缓解那种空气稀薄感。
他睩睃着徐祯,眉头拧起,“不会是个劣巴?”
劣巴这个词在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