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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顿哈。”
四?婆还没开嚷,姜青禾就收起东西,牢牢绑好递给虎妮,“你要是不收,那鸡也拿回去,省得说?我占便宜。”
后面四?婆横眉瞪眼的,也拿她没办法,哼了声也没再说?话。
姜青禾又拉虎妮出?去一顿呱啦,其实早在拿到海货时,她就想给四?婆了,毕竟四?婆的大脖子病说?不定就是缺碘。但当时四?婆肯定不会?要,她只能隔三差五端碗汤过去。
其实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怎么对待长辈给予她的好意。
毕竟她没有对她好的长辈。
该说?的全都说?了,姜青禾只觉得放下了块大石头似的。
张罗起晚饭来,虎妮带来的青萝卜,还没糠呢,水汪汪的,切成片码盘。干黄花菜泡一泡,洋芋削皮切了,要带点厚度的,从缸里捞出?一把酸菜,洗净切大片。
还有萝卜片、大白菜、笋干等等。
桌子不够大,虎妮又去搬了自家的桌,拼凑在一起。
老母鸡四?婆不让杀,姜青禾去捉了两只关在后院笼子里的沙鸡。用刀对着头干脆利落地拍下去,再抹脖子,直接抹脖子她还是做不到。
热水一浇,退毛极其容易,加点苗阿婆教她做的高菊花饼,捏碎放点在鸡汤里,香得不行。
几人忙忙活活到夜里,期间蔓蔓肚子一直咕噜噜叫,她还凶巴巴地跟肚子说?:“别吵,再吵就揍你屁股了。”
她眼巴巴地盯着,盼阿盼,终于盼到大花姨带着妞子姐、虎子哥拎着柴回来,盼到她娘说?,可?以?吃了。
蔓蔓立马拉小草坐到位置上,一盘盘菜上桌,暖锅子早就移到了中央,浇上高汤,中间凸出?的烟囱里加上炭火,滋滋冒泡。
暖锅跟涮锅吃法并不相同,涮锅是生菜放下去涮熟蘸料吃,暖锅则是熟菜热吃。
所?有上桌的菜基本都半熟了,四?婆是吃过暖锅的,她会?摆,萝卜片贴锅沿放,锅底码一层洋芋片,再放泡开的粉条子、生白菜、干蘑菇,一层层叠上去,最后放炒好卷边的五花肉。
等熬的香浓的鸡汤翻滚,汤汁咕噜作?响,大伙的筷子全都往锅里伸,宋大花先给两个娃夹了五花肉。
自己也夹了片,带点肥肉又焦的肉片,浸了汤的,她一咬完,喊:“娘嘞,香得要掉舌头。”
“太香了,”虎妮夹了一筷子粉条,又粗又顺滑,她用筷子转了好几圈,吸溜吃进嘴里,都舍不得嚼断。
蔓蔓喜欢洋芋片,尤其是炖的一夹就断,她用勺子碾碎,叫姜青禾给她舀点鸡汤,再拌一点点饭,好吃得她恨不得站到桌上自己夹。
白菜叶子大伙喜欢,白菜梆子都快速嚼吧嚼吧咽下去,酸菜是真好吃,尤其夹在五花肉里,爽口又解腻。
外面天?寒地冻,风拍打着窗户,屋里暖意融融,暖锅吃的大伙身子都出?了层汗,连搁在桌子底下的火盆子,都觉得烫脚了。
所?有菜全吃完了,姜青禾还端出?一叠烙饼子,宋大花跟虎妮烙的,又把花花菜拿出?来,夹点放进烙好的饼里,嚼着咯吱咯吱响,咸香可?口,再喝一口鸡汤,美?得很。
吃的大伙都懒得动弹,实在是太舒坦了。
饭后男的搬桌子扫地,几个小娃擦桌子,其他女人帮着把锅碗瓢盆给洗了。
弄完后大伙也还没走,拉了凳子围着火盆坐,说?说?闲话。
徐祯起了个头,“土长去运烟叶了,明天?能领到撕筋的活。”
“俺上回就说?要把撕筋的活扯下来,你问了多少钱没,”宋大花打了好几个嗝,拍着胸脯问,紧接着又打了个嗝。
“三十?张一捆,一个钱。”
“这活还成,”虎妮拨了拨炭火,“早些年还是五十?张一个钱,烟行的人忒黑心。”
说?着说?着,话题又说?到了砍树上。
“小禾,你们啥时候去砍树嘞,不是说?开春后起个屋子,”四?婆很关心这件事,起房子可?是大事。
她老操心了,又摸出?张红纸头,“上次俺去问了做师家的婆子,她翻黄历,给了几个好日子,砍树也得挑日子的,跟起屋子有关的马虎不得。”
“哎,婆你,”姜青禾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接过来,跟徐祯凑近对着羊油灯看?了好一会?儿。
宋大花急急地问,“哪天?日子好啊,再晚些下雪了,路都走不了。”
“纸上说?,五天?后是个好日子。”
姜青禾收起纸,揉揉被羊油熏到的眼睛。
四?婆拍拍虎妮,“现在闲了点,虎妮也没事做,叫她跟你们一起去。”
“俺们也去,”宋大花连忙开口,她也想熟熟路,之后自己要是想起房子,到时候也去那里砍。
蔓蔓听明白了,她手举得高高的,“我也去。”
四?婆忙揽她,“你跟婆一起,你不去。”
二妞子还在吃饼子,她嘴里包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那俺们呢?”
“你们吃干粮得了,”宋大花说?。
虎子一瘪嘴,他最讨厌吃灰馍了,喊了声“亲娘嘞。”
可?把众人笑够呛,又坐了坐,大伙都顶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