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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各种皮毛中,得要?先认识它。
如果连二毛皮的好坏啥都?不晓得,这地的皮货生意就甭掺手了。
说完二毛皮后,姜青禾记了一大堆,毛姨没想着一口气叫她?全记住,其?他可以慢慢来,跟她?说些比较有用的行话。
“猾子,咋写俺也不晓得,”毛姨拿出一块皮摊在桌子上?,让姜青禾过来瞧,告诉她?,“山羊羔的皮叫猾子,摸着很糙的,这颜色还得会看,你瞅有青猾皮、黑猾皮、白猾皮,这种皮咋洗都?没事,但是天?冷穿不了,不抗冻。”
她?还说了一大堆,其?中有云板,这个词很陌生,而且解释了姜青禾都?有点一知?半解,啥叫未届生流产的羊羔的皮,毛姨说是流产的母羊皮。
还有板子,跟木头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山羊皮,铲得很干净,一点绒根没有的皮毛。
太?多太?多的知?识,姜青禾记得晕晕乎乎,但是一上?手摸,还是能?蒙对大半。
“一两?天?肯定学不会太?多,”毛姨说,“你先回家记一记,这农闲时节俺有空,你过来俺教你。”
姜青禾本来以为就学辨认个最基础的皮毛,还能?心安理得一些。可没想到人家真的是把毕生所学,掰开揉碎了教她?,这让她?不自在起来。
她?想想还是没有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婶,大伙的手艺都?是只传徒弟,传亲友的,不传外人的,要?不我…”
“啥手艺不传外人,”毛姨摆摆手,“在俺这没有这个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俺巴不得多几个人学,能?学会是她?的本事。”
“闺女,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俺爹当初不愿意教俺,非得传给徒弟,俺是偷摸学的,那时也有个女毛毛匠,她?肯指点俺。俺这才?学成了。”
毛姨拍了拍姜青禾的手说:“你放心,你就跟着俺学。”
俺像当初那个女师傅教的那样教你。
姜青禾本来没想学一门手艺的,她?只想着自己要?是以后买了皮毛,不叫人骗了就成。
可现在,她?涌出一股劲,咋样都?要?给学会几成。
当然拜师的话毛姨根本不会同意,毕竟当年的女师傅也没叫她?拜师,没叫她?给老人家送终。
姜青禾满腹感慨地提着一包碎皮胶出来,她?脑子乱乱糟糟的,走几步又拿出那桦皮本子左看右看。
好半天?站在那没动。
直到徐祯牵着蔓蔓从弯道口走过来喊她?,蔓蔓裹得圆鼓鼓的,戴了顶塞满羊毛的帽子,只露出双眼睛。
顶着风噔噔蹬跑过来找她?,一把抱住她?,仰着头问,“娘,你在看啥?”
“我在看这本书上?的字,”姜青禾将桦皮本塞进兜里?,牵起她?的手。
“学得怎么样?”徐祯伸手给她?拉了领子,牵起她?另外只手,语气带着笑问。
姜青禾前后甩着一大一小两?只手,她?想了想说:“回去再说。”
蔓蔓是个藏不住话的小孩,她?本来想憋住的,但是快到家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很想说了。
她?拉住姜青禾的手说:“娘,你蹲下来点,我要?跟你说话。”
徐祯叹气,吃了糖说要?进屋再说的,一点不守信用。
姜青禾看看这父女俩不明所以,还是蹲下来听听,蔓蔓能?说出啥来。
蔓蔓扯下自己的围脖,露出小脸蛋来,吧唧一口亲在姜青禾的脸上?,她?悄悄地说:“妈妈,祝你,额,高兴。”
说完挠着头奔向徐祯的怀里?,她?很懊恼,“爹我忘了。”
她?明明想了一长段的,但是她?说着说着就给忘了。
“啥呀,”姜青禾捂着被?亲的脸蛋,笑着却不解。
徐祯偷偷在蔓蔓耳边又重复了句,然后蔓蔓嘿嘿笑,跑过去说:“妈妈,生日?快乐,爱你呦。”
姜青禾愣住了,她?真忘记她?自己的生日?了。
其?实很早以前也没人给她?过生日?的,后来她?和徐祯两?个人互相给对方过生日?。但是来了这里?后,每天?忙着,日?子早就过得稀里?糊涂了。
她?搂着蔓蔓,后面又抱住徐祯,当然只有那么一会儿,还要?左右看看,免得被?宋大花看见取笑她?。
“走走,去吃糕糕,”蔓蔓拉着姜青禾往屋里?走。
屋里?的火盆只留了点炭,徐祯去生炉子,菜全蒸在锅里?,灶膛里?的火没熄,滚滚白气。
“糕糕呢?”蔓蔓扒着灶台没看见,她?扭头问徐祯。
徐祯掀开锅盖说:“晚点再吃。”
蔓蔓哦了声,姜青禾则从他身后探过去看,认出来有一碗大盘鸡,炒的油亮,混着辣子和土豆,一碟蒸香肠,水嫩嫩的蒸鸡蛋,还有一大碗梅干菜熏肉,少不了炊出来的大米饭。
比起长寿面,姜青禾更?爱生日?的时候吃点自己喜欢的,因为有好几次徐祯给她?擀长寿面,老长一根,她?忍不住咬断了。
之后他们家就不吃长寿面了。
今天?没请其?他人,过生日?安安静静地过,一家三口人在一起吃一顿饭。
吃到一半,蔓蔓催促:“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