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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院子里打个专门?的水窖,孔小肚子大底深十几米的那种。
土长说:“滚犊子。”
她?又说:“挖渠做梦,只能挖条沟。现在能做了吗?”
“那必须的,”姜青禾朝徐祯招呼声,跟土长往前走,嘴里一直问,“羊血还在吗?”
土长说:“有好几盆。”
“粉丝有吗?”姜青禾又问。
土长叹气:“给你凑一毛口袋,够不?”
“姜呢?”
“你能一气问完吗,你真是老牛不站,稀屎不断,”土长嫌她?墨迹。
“我?这不是打柴的跟上放羊的转,样样得?问清楚才好做活阿,”姜青禾委屈。
到了土长家?她?的问题也问完了,土长也嫌她?罗里吧嗦,领到地方自个儿跑去挖渠了。
土长家?那两口灶台和铁锅特别大,人坐在里面都不成问题。
姜青禾见羊血颜色还鲜亮,倒进锅里煮了,给她?烧柴的是土长的奶奶,嘴巴特利索,啥也能说上几句。
她?一边回一边捞出煮熟的羊血,不管是羊血还是猪血,在煮的时候都得?小火慢炖,不能大火猛烧猛煮,猛煮很容易会出现蜂窝状,吃进嘴里全?是渣渣。
就得?软而弹,表皮顺滑没多少孔的,她?下辣子炒一炒,葱蒜爆香,汤汁一调。粉丝煮到快软时,下羊血再煮。
熬出来油汪的,都是羊板油熬出来的油,还好味道不咋膻。
这样一大锅的羊血粉丝汤辣得?过瘾,至少吃起来够热乎。尤其下饭的是喇嗓子的黄米馍馍,显得?这汤滋味更鲜,有人干脆洗了把手,一点点掰馍馍扔进羊血粉丝汤里,等馍馍胀开后,筷子扒拉着?吸溜下肚。
吃完见底后才坐在地上,要土长下回种树苗子也张罗这样的好饭菜。
土长瞥了他们一眼,“长得?矬,干活稀烂,想得?还挺美。”
顿时一群人哄堂大笑,直把那人臊得?脸红。
挖渠第二日?,姜青禾昨天也挖了个下午,胳膊都抬不起来,烧羊肉抓饭时都颤颤巍巍的,那么?一大锅的饭她?差点翻不过面,全?靠左手抓右手一同使劲。
当然羊肉抓饭,没有大米饭,土长只给吃黄米和高?粱米,不过有油浸润着?这锅饭,吃起来有滋有味。
第三日?羊杂碎凑了一锅,杂碎少汤多,有人喝了一碗又一碗,半上午光跑茅厕去了,还非得?跑回家?去上,竟耽误事了。
所以第四日?,姜青禾吸取了经验不放汤,炒羊肉丁,放一大锅的土豆块。
最后一日?时,剩下的羊骨头、剔出来的羊肉碎熬一锅,放了黄米、萝卜、白菜,煮成了黏黏糊糊的一锅粥。
这回终于不是黄米馍馍了,最后一天做馍馍的那个婶子也腻味了,掺了软黄米面加白面,又倒了些豆子,蒸了好几笼的二合面馍馍。
配粥贼软乎,直把人吃的还想再干几日?。可一家?七八口壮劳力齐上阵,这截水渠早就挖通了,还有余力能把渠背上挖来的土担走。
像姜青禾这种两口子来回干的,还只挖了三分之二,剩下那一点是土长带人给她?挖的。
当然五天渠是挖不完的,整条至少有二三百米长,前五天挖了百来米,后几天天越发冷,河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外,土地过霜后上冻,几十人一天只能凿个二十来米。
如此挖了小半个月,姜青禾手又生了冻疮,又疼又痒,水渠才算挖通。
来不及兴奋,第二天大雪覆盖山野。
雪一直整整不停地落了三天,视野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等雪停后,徐祯搭了梯子,靠在屋檐边上,拿着?竿子勾屋檐上的雪,不打下来不成。那么?厚的积雪,夜里躺在炕上时都睡不着?。
只听着?屋檐咯吱咯吱响了,再下几天只怕雪要把屋顶给压垮了。
姜青禾则扶着?梯子,一个劲地叫他小心,瞧着?怪吓人的。
等屋顶除完雪后,还得?扫出一条路来。
索性下雪前毛姨将?皮子全?部?给拾掇好了,所以一家?都带着?厚毛皮手套,外头穿皮袄,里头一件毛发向内反穿的夹袄,头顶兔皮帽。
尤其穿着?长到小腿的靴子,里头加了一层毛,牛皮熟得?好,没有天冷就梆硬,穿进去暖和得?直冒汗。
特别是在屋里,换下皮靴还能套进毛茸茸的拖鞋里,甚至有多的皮毛,毛姨还给长短块补了补,缝了两条色彩不一的垫子。
以至于下雪那几天,外头雪蒙蒙的一片,屋里生着?火炉,坐在羊皮垫上。两个炉子各置着?一大一小的砂锅,大的那个放了奶块融化成白花花的奶,小的则加了点砖茶捣了又捣,熬罐罐茶,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随着?炉子的熄灭而渐渐停歇。
这几天才是彻底的冬闲,不用挖渠,也不用再去盖房上梁,就放空自己缩在靠背椅里烤着?火,喝一口甜奶茶,想想中午吃梅干菜烧饼,还是晚上喝盅炖汤好呢。
当然也不完全?只是烤火,第二天一家?三口在落雪最响的时候,围着?桌子写写画画。蔓蔓拿着?笔笨拙在纸上涂鸦,她?会画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