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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褂上流淌的浅金河流,那是钟昴小时候扬着一张粉红的笑脸,用羞怯的语调撒娇似询问他的。他没想到直到现在钟昴都没有将它剪去,更没想到曾以文天成身份无数次感叹的自己,最终竟会是这独特气质的源起。
不该的,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了两丝暗愉,但这股阴祟的情感没存在多久,便很快就被另一种悚然反应的恐惧所代替了:
如果某一天,甚至就下刻,钟昴剪去了这一头长发,无论是以何种理由……
猛然间,他发起了抖来,颤着脚步追出了门去,却发现明净敞亮的走道里再无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有脖颈,他空荡的,再没了长发遮掩的裸露的脖颈,在医院堪称阴冷的空调下面,凉飕飕地遭受着侵袭。
啊,原来是这样。
冷风吹过的一刻,他扬手,摸到了自己一头飘扬凌乱的短发。
原来太晚了,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含义。
是他把钟昴一人,独自留在了过去。
而他却一无所知,往前走过了很久。
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文天成,他一窒,心脏痛苦的紧缩让他不得不跌坐在原地。
明明已经做了太多不可饶恕的错事,却还奢望着最看重这些的人能像以前一样爱着自己,像以前一样对他……
……等等。
他是想要钟昴能像以前一样爱自己吗?那他现在不正常的抽痛,酸涩委屈的眼眶,难道也都是因为钟昴冷漠的态度,和以前截然相反的情状?
可是,可是……!
那个在信里写着“希望你们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