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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只能说这一切的一切,实际都正如钟昴所愿。
奕权背叛莫以黛,是对莫以黛背叛自己的惩罚;莫以黛背叛自己,又是对自己抛弃他钟昴的惩罚:而如今奕权与蒋靖麟密谋的消息能被监委所知,或许也正是他对奕权逾越的回应。
但唯独他钟昴却可以独善其身,火烧不到他,雨淋不着他。
红字案背后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的组织策划者,他织的闭环,恐怖如斯。
想到这里,文天成不由轻叹,既是对那长得像极了F263的女孩莫以黛,也是为了养育出深渊的他自己。
托白夜的福,文天成蹭了杨鸣远家一顿中饭。他纠结许久,不知到底该不该让莫以黛知晓这个消息,杨鸣远却让他再等等,说自己虽然也对这辜负所爱之人的奕权深恶痛绝,但大鱼还没上钩。
可,谁是大鱼?
文天成问出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杨鸣远立刻的回答,但是当天下午,他却当真驱车带他来到了远郊一个僻静的池塘。
池塘宽而深,呈现出一种翡翠似的深绿,一如塘边垂钓者的背影。
“师傅,”他听见杨鸣远小跑下去对那人道了一句,“我带他来了。”
那人却没应,怕惊扰鱼儿般挥了挥右手,指指身侧低矮的马扎:“再让我钓两竿。”
他宽大的草帽遮住了两鬓微白的发际,一双眼睛盯着随波荡动的鱼漂,专注又沉静。
杨鸣远没法儿,只好从车上拿下早就备好的渔具,塞给文天成一套,便自顾自地也装起了线来:“你会钓吧?”
文天成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他跟文国栋钓过几次,老头技术不错,就是每次钓鱼都会一边喝酒。小的两口,大的半杯,往往鱼没钓到几条,人早乐呵呵地醉了。
他装饵,抛竿,听着鱼线咕咚一声没入水中,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瞟起了眼来。
这看上去四十几岁的家伙到底是谁呢?他想,既是这军区长大的杨鸣远的师傅,又和身为W006的白夜联系密切……
“你再这么开小差,上钩的鱼都要跑了。”
余光里的嘴先动了动,几秒后,文天成才反应过来这话竟是对着他说的。
“但我也不是故意的。”他突然觉得奇怪,刚才那话明明听上去就是在说他乱看,但越品却好像越有深意似的,“毕竟我是在跟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一起钓鱼,甚至还不知道这塘里究竟都有些什么。”
他本以为这就代表他们对话开始了,但几秒之后,却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人只是又静了,双眼紧盯起逐渐开始浮沉的鱼漂。
“喂,你……”沉得越来越用力了,而且好像明显有了节奏,而正当那漂突然猛烈开始向下拽时,“你倒是收杆啊?”
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文天成都想把那杆子抢过来了,他却仍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
直到,突然,本就下弯的钓竿一下半截都完全没进了水里——
下刻,几乎是瞬时,咬着饵的鱼被高高甩了出来,让人惊异于这鱼竿竟是这么柔软,却又好像既韧又硬。
“是黑鱼。”
将近三斤的大黑鱼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砸懵了,猛烈地晃动起身体,晕乎乎地吐出了嘴里一条小杂鱼。
“这……!”终于懂了刚才几秒等的到底是什么,文天成不敢置信地看向那钓者,“你怎么知道这条黑鱼会咬它?”
他没用上钩这个词,因为它并不准确。咬了钩的准确来说是条杂鱼,但最后钓上来的却显然不止。
“因为贪婪。”从容不迫地把黑鱼放进水盆,钓者摘下小鱼嘴上的钩,“我只是给它提供了一个更好捕食的机会罢了。”
说罢,他丢手,小鱼又扑通一声跃回了水里。
处理完这些,他才终于笑着正脸看向了身侧:“初次见面。我是镇海,东部战区特种军的最高将领。”
帽檐下那双遮挡许久的眼终于完全展露了,幽幽墨绿,水草般或能致命的眼睛。
果然是三代。
而且还是日相,楚渭的克隆变异体。
文天成突然浑身都高度紧张了起来。
“不用这么紧张。”感觉出异样,镇海平易近人地笑了,“军衔这东西只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如果非要说,你应该比我们级别更高才是。”
但他看上去确实十分有老将之风,而且和楚渭竟真的一点都不像。
这诡异的违和感使文天成摇头了,他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到了时间的错位:“所以……你为什么找我?”
他的直接让镇海也干脆不再绕了:“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最近……社会上出现了一些有违人道的事情。”
该死的,居然是这话题在这里等着自己。
文天成停顿,是真不想再趟这浑水了,但对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不好狡辩,只好:“是的,我知道,市里的纳斯塔联案一开始就是我经办的。”
不出意料地淡淡点头,镇海转身又甩出了一竿:“那么,你现在查到谁是主谋了吗?”
“没有。”文天成皱了眉,“但你们不是有猜测了?”
安河。
但却都没有说出这个名字,镇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