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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过河小卒,毫无计划,只知道鲁莽地向前直冲。
但随着一声“好棋”,他手上的终端也一抖,拿起来一看竟是:
[凌顼:爸爸,对不起又打扰你。我知道现在说这件事有些不合时宜,但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度苦寺有一场聚餐,届时所有三代都会到场,安河和镇海将军都让我邀请你。]
[凌顼:不用着急做决定,没关系的,如果不想也不用回复,我会一直在外面等你的。]
怎么居然这么小心翼翼。
看到这条消息的文天成叹气,他又往上翻,瞧见那条好几天前便没回复的五个字“爸爸,对不起”。所有一切夹杂起来,让他再也不能无视这楚楚可怜的语气,于是手起指落便回:没事,我会去。
凌顼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是一个“嗯!”加上一个对不起的小狗狗耷拉耳朵的表情。
文天成怎么都没想到凌顼竟然会发感叹号和表情包,当即莞尔。
而这时,看棋的老大爷们也正好不知为何骚动了起来,文天成有些困惑的往棋盘上看去,却见一个黑卒正举重若轻贴着对面的红帅而立。
而卒的身后是压仕的马,轰堂的炮,和即使被红子包围也一动不动的将,还有刚才帮他开辟了这一切却最终又消逝的車。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不到,文天成应邀来到度苦寺。
即使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凌顼也还是早早就立在了佛门前面,他在看见文天成的身影时眼睛一亮:“爸……!”
“别,叫名字。”可男人却及时制止了他,“当着那么多人面呢,而且这里可是寺院。”
凌顼于是点头,但本就颓靡的神情却委屈起来了,好像有多不愿一样:“嗯,他们在里面。”
这明显的神态变化有些惊到了文天成,他一时愣住,不知是自己的微表情观察更敏锐了,还是凌顼这家伙真的性情变了。
“怎么了?”他于是停下,侧仰了脑袋去问,“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叫我名字了吗?”
凌顼又点头,但神色却有些慌乱:“但是,我……”
为什么一个人喝酒和不喝酒的反差能有这么大?文天成叹气,拉起凌顼右手拽下了手套。
“这里没有再多几道吧?”他翻开凌顼掌心,轻点起上面的痕迹,“不是怕疼么,以前到底都是怎么忍的。”
“爸……不是,”可刚发了一个音他就改口,匆忙地收手抵在颊前,绯红的色泽一直从腕骨漫到了耳根,“不疼的。比起你,我……”
文天成挑眉看他跟个被自己轻薄了的姑娘一样羞涩地撇过脸去:“有好好反省了?”
凌顼点头,鸦黑色的睫毛在光下轻轻颤动:“嗯……”
“知道哪里错了吗?”
凌顼还是没看他,但乖答:“嗯,知道了……”
第三问了,同时也是最关键的一问:“那以后你准备怎么做呢?”
颤动的睫毛顿了一顿,他终于转头,小心翼翼看向他:“以后我都……不喝酒了……?”
“?”文天成听着他戛然而止的一句,“没了?”
“嗯……”却又是这固执的鼻音,“没了。”
之前是乖巧,现在却是叛逆,文天成看着那不知究竟是没有意识问题出在哪儿,还是出了问题却根本不想改正的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
“唉,行吧。”儿子不改,当爹的难道还真能不要他们不成,“没了就进去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冥顽不灵
请完香后,两人走进度苦寺。
度苦寺并非古寺,而是十年前由一位不知名的信徒出资建成的寺院。甫一落成,这里精美的佛像和幽静的院落便吸引了大批游客和信徒前来参观祭拜,如今已成了平洋香火最盛的一处景点。
“其实我从昨天就想问了,为什么三代会选在这个地方见面?”
文天成走过呈方形排开的四大天王像,有个光头和尚正跪在广目天王的供台前拨着串珠念经,“还有你说安河也提到了我……难道那晚你就是被他留下来喝酒的吗?”
其实从凌顼被调去演习的那刻开始,文天成就知道他和安河是迟早要见面的,只是没有料到竟会是以这种当面对质的形式。
“是的,他毕竟是我的首长。”一提到这个话题,凌顼果然又红脸了,“但错还是在我,是我没想到我的酒品居然这么……”他讷讷地抓了抓脖子,特别小声地说,“我还以为是梦呢……”
所以小时候光靠自以为的做梦就撞了一早上桌子?还是傻笑,依旧不反省?
文天成叹气,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个认真的木头脑袋有时就是死脑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说你酒精过敏。”
青年的眼瞟过来,轻轻看他一下,又瞥回去:“好。”他郑重其事地点头,“以后我就说我爸爸不让我喝酒,喝了就会惹他生气。”
“?”文天成匪夷所思地抬头瞪他,没瞪到,小孩故意不跟他对视,无奈之中只好,“……那也行吧。”
天知道他今天赶赴鸿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怕领导布置给凌顼的任务没完成,白让小孩受了气。
没人能给自家孩子气受,除了自己,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