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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时文天成才第一次看到了约书亚睁开的眼:一双湛蓝的,甚至比钟昴还要透亮的眼睛,但瞳孔却是横着的,不详地横着的。
就在被这双恶魔般的横瞳注视的时候,他们听到平静的:“人类已经灭亡一千六百八十三次了。”
“……?”
“哈哈,很难相信,是不是?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大概也是你们这个反应。”
他简直像是看到了他们震惊的神情,“说实话,直到今天,我其实都不太敢确定。但是‘他’已经准确预言了太多事情,所以……”
他顿了顿:“我或许无法向你们解释清楚‘他’到底是谁,因为我和他的联系只限于文字,也就是除了我和文先生以外,你们都看不见的陨石上的那些文字。”
“那些文字是浮空的,立体的,从不同角度看可以成为不同的意思。我从未想过要从其他角度看那些文字,直到两个星期前……它们突然动了。”
他的脸上突然显示出一种难以解释的窘色,双手动起来,好像想为他贫瘠的描述做一些补充。
“那些立体的虚影像是突然被拉扯,在一股奇怪的,近乎于念力的力量下抽动,解构,排布,直到呈现出另一种我几乎不能理解的形态——我是来自未来的你,我来拯救即将死去的亚伯,和即将灭亡的人类。”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笑了笑,“很离奇吧?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被人耍了。”
“或许是为了证明他确实来自未来,他告诉了我一些即将发生,并很快得到了验证的事情。”
“比如亚当会在五分钟后过来,在问我翻译进度的同时抱怨小塞一不小心又摔倒了,像个白痴一样崴伤了脚踝;再比如尤达和埃利奥特今晚会为了谁的观念更对打架,最后两败俱伤,发誓谁都不再理谁。”
“还有亚伯。”
他突然停下,有些犹豫地,腼腆地,“他跟我说,我知道亚伯给你的咩咩是你故意搞坏的,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得到他的安慰……”
“那一刻,我意识到了他就是我。因为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知道我干了这么恶劣的事情。”
他白皙的皮肤红了,像是因为暴露了心思,有些不敢看摄像头:“但是……”
这一句,他停顿了很久。许久之后,他拿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稿纸,“这是一件很复杂,也很漫长的事。为了让你们能更清晰地了解,我把他说的都记了下来,现在就读给你们听吧。”
他轻轻地,温声地咳了一下,而这声咳嗽也代表着他阅读的开始。
“这都是我犯下的错误。
因为我不经大脑思考,没有在最初翻译出那句‘祭我以血’时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把这句应该被永远掩埋的话告诉了亚当,导致了后面所有无法挽回的后果。
2100年10月8日,在亚当对着陨石滴下第一滴血时,他们降临了。
我从未见过那样庞大的生物,庞大的投影让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的声音,模仿人类发出的语言却让我浑身战栗:人类自私、贪婪、邪恶,就让我来拯救你们吧,我亲爱的孩子。
我惊异于他们傲慢的专断,但亚当听完后竟对着那些冷血残酷的语句兴奋不已。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结束后我就和亚当产生了不小的争执。我跟他说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全人类的命运,必须立刻上报才行。但亚当却不以为然,说,搞清楚,你是纳斯塔,不是人类,不要和那些为了利益把你制造出来的伪善者共情。
他说的话只有部分对,另外很多我都不能认可,所以当时就准备出去汇报这件事。可谁料,亚当却直接勒令埃利奥特踢倒了我,他用鞋踩上我的脚踝,像是要对我施展言令。
也就是在这时,亚伯加入了,他高声叱责着我的父亲,还把他推倒在地。极度亢奋的埃利奥特失去了判断,于是刚才还活着的亚伯就……轰然倒了。
他被一根尖锥刺穿了喉咙。
那时震惊的不止有我,还有来迟了一步的塞缪尔。
塞缪尔冲上去要跟他的亲生父亲拼命,却被占据了年龄优势的埃利奥特完全压制了。
‘这种儿子还真是不如不要。’亚当厌恶地,用一种看工具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强硬地捏开了塞缪尔的颊,扯着他的舌说,‘休眠吧,你们已经没价值了。’
我和塞缪尔于是就这样被他用言令关进了休眠舱里,一关就是三十几年。
而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些仿佛昨天才在投影里见过的生物已经通过虫洞完成了跃迁。
比我们早一步醒来的尤兰德说,他们在2133年降临地球的同时还带来了一种奇怪的气体,它快速弥漫,所有体内没有榊元素的人类都很快死于了非命。
这时亚当研制出的刻有A·H的邪恶药片反倒成了重金难求的良药,他被追捧到了一种全新的,神一般的高度。
而那些不追捧他的全都死了。
其中就有塞缪尔一个。
我知道自己再也无力回天,只好带着恨意假装屈从。
好在无论如何,我还是亚当的儿子,这层并不光荣却很方便的身份让我获得了许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