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 我们都已经长大
切。
他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看一个踢球人没有被粉饰的当下能追溯到他的往昔。
踢球人最真实的时候就是踢球的时候,和踢什么比赛没有关系,只要同为踢球人近距离就能看到他赤裸裸的一面但是前提很困难,第一要近距离,第二看的人本身没在忙。
麦罗比法刚好都满足。
在遇见马拉多纳的时候,他曾有过一丝侥幸。足球其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任何人想做都能做,方式也是多种多样。因为他自己也在踢,而且还不错,所以他深知这一点。如果不限定在球场,不用上比赛规则那些条条框框,足球可能还会有更宽广更神奇的一面,可是要局限在比赛里的输赢,选择就那么多,他虽然不全会,但是门清。什么职业草根,只论输赢,就是那么回事,没有分别。有比赛打,傻子也能成长。的士司机也能抢了职业球员的饭碗。首先你得赢,这是基础,然后你得有机缘,这是最重要的。但是他在想,既然都管你这窃贼叫上帝,想必你真的能化腐朽为神奇,你踢的应该是另外的足球。裁判的突然失明,一起变傻的是五个人也好是三个人也罢,都是偶然中的必然,因为他也许真的有那种魔法。
麦罗比法看到的是36岁的马拉多纳,他明明做着和90年的他,80年代的他完全不同的事,但无所事事的麦罗比法就是能看到90年的球王,80年代的上帝,仿佛是解密,告诉麦罗比法魔术的真相,又或者是五山自古流传下来的一个神奇秘技变脸,剥茧抽丝地分解成一步又一步让他看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原来如此。
他是这么想的。
没有上帝。也许球场之外有上帝,到了场上没有人真的能跳出那些条条框框。无非就是细微处见精神。怎么见?看你,更要看他人。一个人什么也撬不动。
在这么想的时候他断下了球王的脚下球,这无关他的年轻力壮,其实也不是球王的年老体衰,他也没有太刻意,更没有蓄谋已久。
那之前,球王也是旁观者清,看了半天攻防演练,决定做出神之一传。
麦罗比法突然来了兴致:你不会是这么想的吧?
他设想了一个很低端的传球路线。
他自己都被这个狂妄的想法吓了一跳:球王应该不会这么吧?
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就像魔鬼一般在他耳边蛊惑道:不管了,试试看,万一成了呢?
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虽说理智上的后悔让这个行动并不干脆利落,然而真相让他震惊:球王真的有那么。
后来他晓得了,球王或者上帝往往都是不踢球的人封的,一个真正踢球的人是没资格干这种事的。非但如此,还不能说出心中所想,因为所有不踢球的外行连同踢球的同行碍于情面都会说:你算哪根葱?
我不算哪根葱,我只是一个职业足球人。也许我的封号不够高明,不过是一类昆虫,但其实我踢得不赖。你们可能接受不了我草根小霸王的出身,其实这种人很多,有泥瓦匠,有木匠,有汽车工人,区别是那些人踢的是五大联赛,我打的是甲a。
成为上帝这种事最难的是有把你当上帝的人,那位“上帝”要在我们国家踢球,是绝对不可能被当成上帝的。不是好跟不好的问题,是至少在足球这块,我们国家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不是上帝。至于输赢,那是另外一回事。团队里有没有上帝这个角色,和最终的输赢没有必然联系,除非你陷入了上帝的魔怔。
归根结底,我们那里会踢球的太多足球王国,关注足球的人,大家都会踢球。所以,他们知道你绝对不是上帝,你是窃贼。
但是把谁当成上帝这种事是有意义的,不论对个人还是团队,都有可能起到升华的作用,虽然不一定要把价值上得那么高。
就像韩大壮士他们是知道自己是草根小霸王的,如果没有五山人在那起哄,自己的表现也就仅仅是赢球的助力之一,可是大家说我是他们心目中的小小英雄,我不再是草根小霸王,韩大壮士他们也渐渐地把我当成了小霸王,没有草根这个前缀。
飞翔是生活吗?当你的存在价值被拔高的时候,飞翔就是生活。
那时候麦罗比法意识到,足球的真正魅力是真正会踢球的人感受不到的,只有那些不踢球的纯洁白纸们才能将其发扬光大。
当麦罗比法盯着球王看,只有失误与不失误,很少有意外,意外往往都是你怎么会这么呢?原来你80年代那个传球的原理居然是这个?
这还是球王,那个被誉为上帝的球王。
那如果是自己呢?
切,狗运当头的的士贝利,草根小霸王,只配在足球沙漠当鸡头的九流球员。
九流的意思不同于五档论,不是真的有这么多档次,只是为了强调他无可救药的垃圾程度。
一个人,只要他不会真正地踢球,他的想象力就不会扼杀,在足球这个世界里,他就是不愿长大的蒙泰丽莎,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有的是梦想,对明天充满希望。
在踢球的人眼里,自己不过是扣扣索索的五山都盛为了跟风,买不起内梅切克这样的大腿,拿来凑数的巴西的哥。只不过巴西不愧是足球王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