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88】
边,一会儿看看水里奋力游着的一
() 个,一会儿又看看船上奋力划着的一个,面色悻悻,很是无措。
玉娘在船上也不会长翅膀飞掉,他们这一个个的,至于这么急么?
又不是赛龙舟。
天边残阳如血,晚风习习。
几乎是同时间,浑身湿透的谢无陵与裴瑕一道上了船。
但一个船头,一个船尾。
“娇娇!”
谢无陵脸上的胡子都游掉了,他抬手一抹,快步朝沈玉娇跑去,又怒火冲天地瞪着那勒着沈玉娇的打手:“你他娘的,快给老子松手!”
那打手也认出谢无陵是那送货之人,咬牙切齿:“好哇,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别废话!”谢无陵拳头攥得冒青筋:“你放开她,束手就擒,或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沈玉娇被那打手反手勒着脖子,也嗓音沙哑地劝道:“你…你并非主谋,坦白从宽,罪不至死。”
打手似有一瞬恍惚,谢无陵精神一振,看准时机就要往前冲。
才迈出一步,却听“咻”得一声,一支羽箭如流星般从眼前划过,而后直直刺中那打手的左眼。
“啊!!我的眼睛!”
打手痛到捂眼松手。
谢无陵脑子还没反应,脚步先冲上去,一把将沈玉娇护在怀中:“娇娇,你没事吧?”
沈玉娇骤然失了束缚,倒在谢无陵怀中,重重咳了两声:“没…没事……”
再看那痛到地上打滚的打手,她抬眼寻去。
便见船尾处,残阳萧瑟,裴瑕一袭青袍,站在傍晚风里,缓缓放下手中长弓。
沈玉娇一直都知,君子六艺,他样样俱佳。
射术也不例外。
前年流放之时,他便是骑马搭弓,一箭射穿了那意图轻薄阿嫂衙役的手。
那一幕,宛若昨日,记忆犹新。
谢无陵也没想到那一箭竟是裴瑕射的。
他原以为裴瑕就是书读得多,脑子聪明,未曾想他射术竟也如此精益。
再看怀中娇娇恍惚的神色,他喉中发酸。
这裴守真,可又显着他了!
“娇娇,还能站起来么?”
谢无陵扶着她的胳膊,俊美眉宇满是忧色:“让你久等了。”
本想怪裴守真磨蹭,但怕挑拨离间太明显,显得他多小气。
罢了,看在方才那一箭的份上,且忍一忍。
“来了就行,也不算太晚……”
沈玉娇朝他轻笑了下,余光瞥见裴瑕朝他们这边走来,她忙垂下眼,挣开谢无陵的手:“我自己可以。”
裴瑕一来,她便与自己生分起来......
谢无陵薄唇紧抿,心头打翻五味瓶般,百般不是滋味。
可他又能如何,裴瑕才是真正占了名分的那个。
“玉娘。”
裴瑕神情凝肃,快步朝妻子走来:“你可还好?”
沈玉娇也不
知怎么回事,在谢无陵面前她胆大得很,可一见到裴瑕,心里就惴惴的莫名发慌。
他会不会怪她太冒失?
定是会了。
毕竟深入贼窝这计划,若叫裴瑕知晓,他定不会由着她胡闹。
“郎君。”
像是在外惹事的孩童般,她灰头土脸迎上前:“我没事……”
原本见她不顾安危冒险行事,裴瑕的确有几分气闷。
但见她这副怯怯低眉的模样,终是不忍责怪。
待面对面而立,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洁净丝帕,替她擦去鼻尖脏污,低沉嗓音挟着无奈:“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回去,如何弄成这副花猫模样。”
提到这事,沈玉娇也纳闷:“此番不知是谁在背后搞鬼,但那人用心实在险恶!”
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了共同的猜测,但谁也没说。
“先回岸上再说。”裴瑕牵住她的手。
若是在府中这般亲密,沈玉娇不觉有何不妥。可当着谢无陵的面,她下意识想抽回——
但裴瑕握得很紧。
她看向谢无陵,瑰色唇瓣翕动两下,欲言又止。
裴瑕见状,淡声道:“谢郎君一道上船吧。”
“那敢情好。”
谢无陵从不拿乔,见坡就下:“我还以为守真兄会让我游回去呢,看来是我狭隘了。”
裴瑕清清冷冷睇他一眼:“你若想游,我也不拦你。天高水阔,你尽管畅游便是。”
说罢,他牵着沈玉娇往船尾走。
谢无陵立马跟上前:“你都让我坐船了,我还游个什么劲儿?你可不知这江水有多冷,游得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直打哆嗦。守真兄,我看你穿两件挺厚的,不如脱一件给我穿呗?”
裴瑕:“……”
若说生平第一厌恶的女子是寿安。
那么谢无陵绝对是他最烦的男子,没有之一。
“不脱就不脱,瞪人作甚?”
谢无陵就是想烦裴瑕,裴瑕不爽,他就爽了。
见裴瑕不接茬了,他凑到沈玉娇身旁:“娇娇,你冷不冷?冷的话让他脱一件给你。”
未等沈玉娇回答,裴瑕也朝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