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1章 矛盾

梓萱随口一讲，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很荒谬的想法，但就算是再荒谬的想法，也没人会去质疑尤绮丝通过分析兽皮书卷而得出的猿王永生的结论，在这个结论成立的前提下，如果其他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剩下的想法再荒谬也值得认真对待。

大家等了半天发现江禅机一脸呆滞的没有否定，不由面面相觑，就连重伤初愈总是走神的忆星也惊疑交加。

“如果是夺舍式的永生，似乎可以解释帕辛科娃的情况了……”学院长倒是从中挖掘出积极的一方面，很大程度上也是说给忆星听的，谁都不希望忆星由此记恨帕辛科娃，否则即使解决了这次事件，以后的生活中也会有很大的隐忧。

“虽然尚不清楚夺舍式永生的运行机制，不知道猿王只能夺舍猿人还是连……人类也能夺舍，但即使是较为乐观的前者，也可能会与帕辛科娃体内的猿人先祖进行某种程度的联动而导致她身不由己，而若是后者，恐怕……咱们的麻烦就很大了。”学院长继续说道。

马里金娜连连点头，非常赞同学院长对帕辛科娃的分析，甚至已经认定这就是真相，她一直无法接受帕辛科娃会重蹈覆辙，但如果是面对一个如此强大而诡异的对手，那就没问题了。

无论夺舍式永生的猜测是不是事实，大家现在只能往最糟糕的情况考虑，绝不能心存侥幸，必须先假定它是真的。

梓萱勉强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它连人类都能夺舍，不如咱们故意示弱，让它去夺婵姬的舍吧，来个请君入瓮，尤绮丝轻而易举地就能消灭它。”

“倒是个好主意，就怕帕辛科娃已经警告过它了。”优奈还在为自己的失败而耿耿于怀。

“未必。”奥罗拉摇头，“别忘了，帕辛科娃传回的那句‘各怀鬼胎’的信息，咱们站在猿人先祖的角度考虑，它真的会把这件事告诉猿王么？我觉得这要打个问号，它未必不会有‘借刀杀人’的想法。”

大家各抒己见，每个人的看法其实都有道理，不时有一些真知灼见爆出来，江禅机反而没怎么插话，因为早饭已经做好了，他饿了一天，正忙着往嘴里刨食，虽然只有米饭和鱼，实在是没有其他食材。

等大家的讨论告一段落，他胃里也垫了一些东西，接话道：“其实尤绮丝提出了一条建议，但这条建议实在是事关重大，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她的意思是……”

他望向被扔在角落里的猿人箭手，“将路老师给我带回来的吸血鬼化微生物感染给猿人，制造混乱的同时也能极大地削弱它们的力量。”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莉莉丝和她的遗毒至今仍然令大家闻之色变，令拉斐深受其害，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要依赖这种力量来对付敌人，一旦在地下世界将微生物释放出来，无异于是他们亲手制造了一个真正的地狱。

拉斐一直保持着安静，哪怕此时此刻也是如此，像是大家在讨论与她无关的东西。

“我觉得，这已经不需要讨论了吧？”优奈一向不满意他们在关键时刻的心慈手软，不耐烦地说道：“如果猿王能够在不同肉体之间转移意识，这不就意味着必须杀光每一只猿人才行么？否则怎么把帕辛科娃救回来？斩草不除根，他日留祸患！我看没必要犹豫，就这么干吧！”

大家心里很清楚，优奈说的没错，猿王特殊的永生形式，在客观上就要求他们杀光每一只猿人，否则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后患，永无宁日。

“……猿女也包括在其中么？”学院长低声问道，而这令大家刚刚被优奈鼓动的高涨心情一下子又冷却下来。

勤恳、低调、好学、谦卑的猿女，没有人会讨厌它，它在后勤方面是伊芙的得力助手，，它的勤学好问令学院长仿佛找回了当老师的感觉，甚至最近它还经常参加阿拉贝拉她们的祷告，说不定会成为人类之外第一个真正皈依的智慧生物，这令阿拉贝拉格外受到鼓舞，因为她们觉得这充分证明了上帝的伟力。

就连优奈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把猿女也一同杀掉”的话，但如果留着猿女，即使在最乐观的情况下，也没人能保证猿王不会将意识转移到她体内。

马里金娜咬咬牙，事到如今，她宁愿当这个出头鸟，由她来唱这个黑脸，哪怕必须要得罪其他人，如果必须要在猿女和帕辛科娃之间做出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帕辛科娃，既然别人说不出那句话，就由她来说吧。

“等等！”江禅机眼看要产生意见和矛盾，连忙委婉地打圆场道：“猿女都是咱们的朋友，除非她真的被猿王夺舍，否则咱们还是要尽一切努力把她平安地救回来，但若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那她就已经不再是咱们熟悉的猿女了，不是么？”

马里金娜和学院长都能接受他这个说法，也就是说，不会为了预防万一而把猿女杀掉，但到了需要这么做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阿拉贝拉已经忍了好久，从忆星醒来就开始忍，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忆星，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不合适，但你能不能开启回地球的‘通道’呢？我想先把院牧长大人和梓萱妹妹送回去，行么？”

大家的视线齐刷刷落到忆星的身上，后者回过神来，欣然点头道：“这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