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陈涯只以为是场艳遇,现在在顾绯猗的目光下,却萌生了退意。
陈涯再可惜地看了一眼谢长生,后退走开。
他随意吃了个饭,打算回房间休息。
却没看到自己留在门口守门的侍从。
他低声骂了一句侍从光吃饭不干活,推门进去,却看到自己房间里有两个人。
黑暗中,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窗外的湖水夹着月光,波光粼粼地落在两人身上。
陈涯认出来这两人,正是白日里那小公子的夫子和侍卫。
陈涯吓了一跳:“二位有何贵干?”
两人都没回答他。
顾绯猗看着窗外风景,冯旺则上前一步,抓住陈涯的右手,用力一卸——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陈涯的右手便软趴趴地垂在了身侧。
陈涯疼的瞬间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他咬着牙,却一声都没喊疼,生怕因为自己的叫喊引起这二人对他的杀意。
他又疼又怕又惊,连带着声音都在发抖。
陈涯努力镇定下来,问那冷玉一般的男人:“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所求何事?若是要钱,在下多少都出得起!”
顾绯猗笑笑。
他想告诉陈涯,他只是不爽别人用手碰自己的小宠,可话到嘴边,却又把小宠二字收了回去。
既不再是主从,更不可能是干爹与养子,那他与谢长生又是何关系呢?
这问题简单又不简单,顾绯猗很快想出了答案。
他终于回过头,垂眸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腰间亮闪闪的,被他称作漂亮废物的挂坠,又勾起了薄唇。
他甚是愉悦地告诉陈涯:“咱家只是个妒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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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飘飘荡荡了十余日。
期间,在谢长生经历了“和小孩子成为一生的挚友”、“因为反悔了两颗棋而被当成一生的敌人”、“因为一块点心被奉为小孩子们的大哥”、“因大哥算不明白六加八等于几而被卸任”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以后——
南巡的队伍总算是抵达了江南。
行陆路的谢鹤妙已经提前两天到了。
他带着江南总督、各地巡抚、富商,在护卫的包围下等老皇帝。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眼几乎见不到头。
码头附近的商贩、往来行走的路人,见这么多穿着官袍的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有这么大的阵仗,但还是好奇地纷纷驻足,伸长了脖子看。
随着时间推移,岸边瞧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人们纷纷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
“怎么回事?这帮官老爷到底杵在在这做什么?”
“抓逃犯吧?”
“胡说!抓逃犯要站得这么恭敬?”
“那就是有别的比他们还大的官儿来了。”
“大官?谁?”
“那个比总督站得还前面些的男子又是谁?”
“嗐!别问……!你没看到他走路的模样?”
“噢,原来是……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贵气。所以他们要等的人是……”
两炷香时间后,一艘客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驶来。
老皇帝的脚刚一迈出甲板,看到的就是跪倒了一岸、山呼万岁的人们。
虚荣心得到满足,老皇帝只觉得这几日胸间憋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看着站在最前方迎接自己的谢鹤妙,只觉得越发满意。
于是,老皇帝笑着朝谢鹤妙伸出手:“鹤妙!来朕这!”
老皇帝享受着儿子的恭维与众人的朝拜,却不知道人们的目光大多落在他身后的顾绯猗身上。
人们早就好奇这位掌印太监的模样。
见他和传闻中一样,貌若谪仙、喜怒莫测,一时之间既心悸,又心惊。
顾绯猗注意到众人视线,却只是后退一步,把身侧正在发呆的谢长生让了出来。
他微微俯身,帮谢长生把脖子上的长命锁摆正,又伸出手臂,示意谢长生把手搭在上面。
官员权贵们见状,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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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平安无事抵达了江南,老皇帝立刻住进行宫,大设宴席、招选秀女。
只半日不到,便招到了数十名秀女。
其中一位最合老皇帝心意的女子生得相当漂亮——窈窕的身段、洁白如雪的肌肤、仿佛浸满了春水的眼。
实在配得上绝色二字。
他搂着自己的绝色美人,不停对顾绯猗称赞。
顾绯猗笑着:“恭贺陛下喜得美人。”
他知道老皇帝大抵是存了一些想对自己炫耀的心思。
可老皇帝却不知道,这女子也是他按照老皇帝的喜好,找来给他的,只是为了断掉老皇帝的念想。
老皇帝更不知道,在顾绯猗眼中,早已没有任何绝色再比得过谢长生。
他看了一眼下方正和谢鹤妙凑在一处说着话的谢长生,步下台阶,给谢长生送了壶果浆。
他给谢长生倒了杯葡萄汁,递到谢长生手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低声道:“美人,明天随咱家出门见人。”
谢长生接过果浆。
他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