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二走亲戚
收拾停当就喊老婆抱着小冬青赶紧上车。
张桂兰的娘家距离婆家有十来里地,属于一个镇的。当年张玉斧读书时就属于学混子,没事就逃课出去看长虫戏蛤蟆,烧马蜂窝掏吗嘎子(喜鹊)窝。
而张桂兰则属于品学兼优的那种,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再加上张玉斧家的成分差,本来是凑不成一对的。
只是张玉斧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帅是真帅,175的个子,120来斤。
由于整天不干活,相比于很小就下地干活的其他同龄人,可谓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持家有模样,要挣钱能力有模样。
张桂兰一眼就相中了,大哥作为成家多年的过来人,一眼就看张玉斧不靠谱,死活不同意。
后来要不是张桂兰的老爹站出来支持,这门亲事是成不了的。
张玉斧的丈人和丈母娘属于分居状态,已经分居十来年了。两人都属于地主老财家的少爷小姐出身,一共育有8个孩子,养活了7个,张桂兰就是最小的那个。
听老婆说是因为什么事情惹了丈人不高兴,丈人就要拿大笤帚打丈母娘,丈母娘也不是吃素的,收拾东西就去南疆找了自己的亲哥哥。
他哥是建设兵团过去的,属于老战士了,一听敢打自己妹妹,就要回家毙了他,丈人心想惹不起我躲得起,于是就搬到了老宅。
丈母娘则跟着大舅哥住在新宅子,没事帮着大舅哥喂喂猪。
手扶车冒着黑烟就往竹园村冲去,进村第一家,就是张玉斧的大舅哥家,占地两亩多,一半都是猪圈,养了有近三十头美国大白猪。
也就是约克夏猪,约克夏猪体型大,原产于英国的约克郡及英格兰北部的临近地区,第一胎就能生9头以上的小猪羔子,是北英格兰的大型白猪与含有中国猪血统的白色莱塞斯特猪杂交的。
“桂兰,你们今年来的可怪早的啊,你大姐二姐三姐都还没到呢。”
“大哥,这不是给你添了个小外甥,早点过来跟你讨压岁钱嘛,怕来的晚了你发完了啊!”
张玉斧见大舅哥迎出来,上前握住大舅哥的手说道。
“你呀,分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能站出来有个男人样,保着老婆孩子不受委屈,你这个妹夫,我这次算认下了,等会儿咱们好好喝几盅。”
听了大舅哥的话张玉斧也很开心,大舅哥是个有本事的,人长得也俊,1米88的大个子,一看就和自己是一类人,嘿嘿。
没等一会儿,张桂兰的姐姐们就全都到了,大家互相换了礼品,拿起给老丈人的篮子,几个连襟一起向老宅走去。
“要我说,在一起都几十年了,有啥解不开的结?年龄大了,分居了,每年过来还要准备两个篮子。”
张玉斧站在门口,听着大姐夫的抱怨,心里有些无奈。
大姐夫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大姐的性格温和,而她的丈夫却强势霸道,所以她在家里几乎没有发言权。
大姐夫没什么大本事,也不愿意出去打工,只守着家里的几亩地过活,交了公粮提留款,勉强维持温饱。
每逢过年过节,需要花很多钱,他总是心疼得皱起眉头。
“老人有老人的想法呗,做儿女的,听着看着就行了,每年也就十五和过年,也花不了几块钱,忍着吧!”
三姐夫插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他住在张玉斧家隔壁的马家河子村,宅子挨着张玉斧家的麦地,等盖好了房子,也算是邻居了。
三姐夫这个人有点混不吝,满脑子都是些“歪点子”。
张玉斧不喜欢他的做派,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做生意,一分钱都不往家里拿,三姐带着一儿一女,要不是有他老娘时常给一口吃的,早就饿死了。
记得明年他就该因为非法集资进去了,等到2005年他从班房出来没几天,又被判了。
记忆里当时赶上麦季,三姐夫就去外地带了收割机过来,收一亩多少钱,他从中间抽成,抽就抽吧,你情我愿的事情。
可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等人家收割机干完活刚出村没多远,他就带着一帮混混把人家堵了,又把人家这些天挣的钱给抢劫了,这一判又是10年。
等再出来,三姐都已经改嫁好几年了,他去闹了两回,都被新姐夫叫人给收拾惨了,后来听说去了南方,也没了消息了。
几人聊着天,没几分钟就到了村后的老宅。老宅还是土坯墙,没有院子,只有三间屋。几人走近一看,门从外面锁着的。
“得了,回吧!估计爸又去听戏去了。”张玉斧无奈地摇摇头。
老丈人是个戏迷,尤其钟情于越调,对申凤梅老师更是崇拜有加。
如今,申凤梅老师年事已高,鲜少登台,老丈人的兴趣便转向了豫东调。
整天蹬着三轮车四处去听戏。
几人发现老丈人不在家,便提着东西往回走。
刚进前院,就见几个姐妹已经忙活开了。
大姐在捏面筋,二姐在烧火,三姐带着几个小家伙在堂屋玩耍,张桂兰则在厨房里翻炒着菜肴。
“爹又去听戏了?”张桂兰一边炒菜一边问。
“是啊,他最近迷上了豫东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