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祖

【天下第一武道榜·神京】

【第一名：太上殿，曹双】

这是昨日那巨大光幕之上所列之名讳。

然而纵观神京城内外，并无一人能说出此人的来历与根脚。

就连逍遥剑宗的无涯子和司礼监大太监亦是面露疑惑之色。

唯有当朝皇上赵仁在苏醒后得知这个消息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先皇当年下定决心拉拢江湖诸派武者，给予他们超高的地位和供养，来换取他们的真心支持一事，究竟多么高明。

“父皇，莫非你早就知道武道关乎到仙道不成？”

赵仁的额角突突直跳，忽而觉得记忆中早已模糊的先皇音容笑貌又逐渐清晰了几分。

他饮过一口参茶，挥手摒退了随侍的宫女和太监。

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大伴能够搀扶着他，一路走过了皇宫内院，停在一处寥无人烟的舍利塔下。

此塔通体黝黑，似乎采用玄铁铸造，外绑铁链，仿佛关押了无数罪孽深重的恶徒，戒备森严。

“老祖，儿孙来看您老人家了。”

赵仁轻咳两声，一旁的大太监闻言浑身忍不住颤抖两下，诧异的瞪大眼看向面色虔诚的皇帝。

他想不到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帝，竟然在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个自己闻所未闻的老祖。

铁塔之内，朱漆红门吱呀一声悄然开启。

一个体型硕大无比，戴着高高筒帽两鬓斑白的老叟，猛地耷拉一下垂到地面的眉毛，扫眼看向塔外恭敬的皇帝和旁边两股战战的太监，点了点头。

“小仁儿，是你啊——”

“曹老祖，孙儿不孝，许久未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曹双无谓的阖上双眸，起身从蒲团上站起。

大伴太监这才惊觉，此人站起来几乎快要抵达楼层的高度，足足有两米五之高！

目测他浑身丛生的赘肉也不下三四百斤。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站在自己面前，几乎遮蔽了全部的视野。

一种被顶级猎食者盯上的危险在心头狂冒，大太监忍不住浑身发冷，目露惊恐。

“小太监，不必惊慌，吾不会伤害你。”

似是看出了太监的恐惧，那恐怖的巨人伸出蒲扇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太监的肩膀。

咔嚓一声，太监半个身子被拍进土里。

若非他已是天人境界的武道高手，仅这一下恐怕就得横尸当场！

“老……老祖宗，小的不怕，不怕，不敢劳老祖宗出手。”

如果到了这时大太监还不知道眼前这位究竟是谁，那他这些年也算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赔着笑脸不敢乱动，任凭那双粗糙的大手弄掉了他的帽子和头发，肆意揉弄一阵缓慢离去。

赵仁吞咽下一口唾沫，躬身拜了一拜。

“如今世道纷乱，天道武者榜凭空降世，恐怕关系到长生仙缘，还请老祖出山，助朕取此仙缘。”

曹双呵呵轻笑，目光停在皇帝稚嫩的面孔上。

“吾与小仁儿你的先祖有约，赵氏助我登顶人世武道之巅，为此我几乎杀空了整个江湖的绝顶高手，终于悟透了天人之上还有一丝缝隙。”

“为此，吾需保此江湖五十年不乱。”

“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十载，还剩十年。”

曹双脸上闪过一丝缅怀之色。

当年江湖上的纷纷扰扰，种种往事，几乎都在记忆中淡去了。

他都快要记不清那些死在他手上的敌人们的相貌了。

只能依稀记得，门中有一个师妹，爱穿白裙，时常带着自己下山买麦芽糖吃，黏牙甜腻，好吃得紧。

可惜，师妹的师父冥顽不灵，竟然不肯教自己开天门的最后一式，师妹也是，非得在自己弑师的时候推门闯入进来。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拥有了现在的实力就好了。

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

赵仁的鬓角滴落一滴冷汗，僵硬的抬头看向面容僵硬眼神发散的恐怖巨人，不明白为何老祖话说到一半怎么停了。

“老，老祖？”

“啊——”

曹双收回神出天外的目光，感叹道：

“十年啊！”

他注视着小小的皇帝和太监，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

“也罢，便让吾为尔取来这丝仙缘，圆了吾与尔先祖之约罢。”

“小仁儿，为吾组建讨武司吧。一年时间太久，吾意自今日始，灭尽各府榜上之人，倒时，仙缘唾手可得。”

曹双的语气不再平和，灰白的胡须、眉毛、毛发根根倒竖而起，露出一个凶恶至极的面孔。

地面轰轰震动，他硕大的身躯佝偻下去，扶着铁塔的门框钻出塔外。

阳光久违的照在他破烂的衣袍之上，无数的蛆虫四散而逃。

塔内，无数的枯骨、毛发、衣裳堆了遍地。

地面上、天花板、墙壁上画着各类稀奇古怪的人像，密密麻麻的古籍堆满台阶。

赵仁面色恭敬，眼神深处却蕴含一丝冷意，假意附和：“是，老祖！”

他已确认了，这位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