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乔昔希本来以为天下有情-人终成亲兄妹对她而言已经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可谁能想到那个让她遗憾只能叫哥哥的人……竟然根本不把这些伦-理道德放在眼里。
不但出-轨,出-轨的人竟然还是自己妹妹……
乔昔希的心彻底破碎了。
不过她属于那种上头快,下头也快的人。
过去的种种爱慕与甜蜜瞬间都被打上了龌龊的标签,回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没了那层滤镜在……躲在卫生间的那个男人不过就是个让她恨不得撕成碎片的臭虫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撸起袖子准备破门而入——
“昔希。”
一道温和恬静的女声打断了乔昔希的怒火。
是孙云。
她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能看出来保养的很好,眼睛里那种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沉静就像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即便再好的演技也无法诠释。
不至于让人害怕,但足以令乔昔希偃旗息鼓。
果然,回头看到自己这位永远带着得体笑容的继母,乔昔希缩了缩脖子:“云姨。”
“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爸爸叫你过去。”
角落里的卫生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那对野鸳鸯的声音正丝丝缕缕地传出来。
可孙云却仿佛充耳未闻,笑着拉起乔昔希:“走吧?”
她动作温柔极了,乔昔希满肚子的火好像一下子被浇熄。
其实一开始得知自己的身世时,她最害怕的人就是孙云。
她的母亲是在赵逍婚后才怀上她的,母亲身体不太好,没有办法承受手术,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将她生下来。
而每每提到此事,外公外婆都会潸然落泪。
她的母亲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一双老人恨死了那个狗男人,所以乔昔希从来没有想过能和她的父亲相认,也不想相认。
她只知道那个害死她妈妈男人地位很高,因为惦念她妈妈的美貌而压迫她、强占她,让她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
可对方家大业大,随随便便就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像当初对待她妈妈一样。
她不得不回到这个让她痛恨的家。
过去乔昔希的妈妈到底经历了多少不得已无人得知,于孙云而言……她永远都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现在赵逍却还要认回小三的孩子……作为屡屡为他收拾残局的妻子,怎么可能开怀?
所以乔昔希很怕她。
与其说怕,不如说是有一份不安和愧疚在。
孙云并没有像乔昔希想象中那样憎恶她,为难她。
初次见面时,正如现在这样,孙云轻轻拉住她的手,露出一抹浅笑:“她是受害者。”
“你也是。”
那您为什么还要维持与加害者之间岌岌可危的婚姻?
这是乔昔希一直想问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楚白望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直呼哇塞——
【这位姐姐是个狠人。准确的说……是个伟大的狠人。】
孙云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笑容一如既往的恬静:“楚小姐,久闻大名,希望你今天玩得开心。”
宴会厅里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各大媒体已经就位,躲在卫生间里的那对野鸳鸯也完事儿了,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
楚白端了杯红酒,躲在角落准备吃瓜。
“楚白!”宋琦粤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装,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正站在不远处冲楚白招手。
旁边跟人寒暄的中年女人是他舅妈,也是他经纪人。
从一入场开始就带着他到处蹭脸熟,红酒都喝掉好几杯了,宋琦粤实在招架不住,于是趁着对方没注意,赶忙偷偷摸摸溜到楚白身边。
看到楚白心情都好像雀跃了不少:“你今天真漂亮!”
楚白身上的粉色真丝礼服裙是她为数不多的战袍,专门出席正式场合用的。
虽然穿了很多次,但依旧保养的很好,丝绸柔软的光泽更衬得她皮肤雪白。
“你也很帅!”
楚白也夸赞了他一句,不过宋琦粤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扭捏了半晌才道:“我……我看到你给我的视频点赞了!”
“那个……你……你和沈雁秋……”
他想问楚白是不是真的和沈雁秋同居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白和沈雁秋亲近,他心底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妒意,可偏偏大家不过都是萍水相逢而已,他并没有立场质问楚白。
昨天从助理那听说乔昔希在楚白家碰到沈雁秋之后,宋琦粤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满脑子都是那天在山村营地分别时楚白跳跃的背影。
如果那天他勇敢一点跟舅妈说不,如果他坚持不去跑通告而是去和楚白一起爬山,他和楚白之间会不会……
“我们住在青城一品。”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沈雁秋手里端着一杯气泡饮料走了过来,递给楚白,然后换走她的红酒:“这个红酒度数很高,容易醉。”
楚白嗅了嗅,白桃味的饮料还冒着细细密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