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染平原

爆弹手枪开火的声响，让河沟区的夜晚又一次让陷入沉寂。

当身着软甲，抱着武器，身上染血，满脸怒意的莱妮丝，与扛着嗡嗡作响，锯齿转动的开膛剑的罗森并肩走出旅店时，渣滓们再次躲回他们阴暗的巢穴。

但有些胆大包天的渣滓看出二人前行的方向——贵族老爷们居住的平原区，竟然鬼鬼祟祟的跟上去，想要尾随在二人身后混进平原区。

平原区位于安塔西亚中心，内城的边沿，一堵高墙将平原区和河沟区彻底隔开，两名装备甚至比白天战场上正规军更好的卫兵站在入口两侧。

卫兵远远望见抱着武器的莱妮丝与提着人头的罗森，将手里紧握的战矛举起，两柄战矛交叉，拦住唯一的入口，朗声开口。

“给我滚回去，河沟里的下等渣滓，平原区不是你们能染指的！”

莱妮丝将爆弹枪抱在怀中，略估一下距离，枪口上抬，瞄着左边卫兵的胸膛。

接着微微转头，与罗森对望一眼，罗森点头允许，爆弹应声出膛。

左边卫兵只看到那两个身影突兀停顿，接着胸口一痛，失去了知觉。

右边那个士兵听见砰一声巨响，下意识转头，一分钟之前还如枪一般笔直站在那的同伴的上半身，已经被打成了一滩血浆。

他并非没见过尸体，甚至亲自上战场杀过人，但这么稀奇的死法还是第一次见。

恐惧与紧张交错，让他下意识单手捂住嘴巴，喉咙深处挤出声响。

“搞什……”

不等他这一句说完，一发爆弹射来，也将他的上半身打成一滩血浆，四溅的血渍铺在木门和石墙上。

两具只剩一半的尸体躺在地上，失去腹腔固定的肠子自然滑出。

隔离墙上刻意留出的箭口处亮起火光，举着十字弩的卫兵，从箭窗里探出脑袋。

莱妮丝小幅度转动身体，微微停顿，扣下扳机，因为缺少动力甲卸除后坐，爆弹枪的反冲让她的射击不得已慢了些许。

但出膛的爆弹依然无比精准，每次命中都溅出一片血花。

莱妮丝射空一个弹匣，几乎已经将每个箭窗都洗上一遍。

罗森从腰间拔出一个新的弹匣递给她，她刚要伸手去接，一枚弩箭就从箭窗射出。

弩箭射在莱妮丝肩头，轻易打穿软甲，弩箭的尖端撕开肌肉，最后卡在骨骼缝隙间。

莱妮丝中箭，射击的任务自然交到一旁观战的罗森身上。

他从腰间拔出那把爆弹手枪，单手握持，将扳机扣到最底，整整一个弹匣的爆弹倾泻在箭窗上。

罗森的准头还是差了不少，大多爆弹都射在墙壁上，但还是有一发滑进箭窗，实实在在打在射手的脑袋上，把他的脑袋和西瓜似的打到炸开。

莱妮丝紧咬牙关握着弩矢，用力一掰将弩矢折断，将卡在骨骼中的弩尖留在体内。

躲藏在阴影里的渣滓们早就因为莱妮丝那精准如外科手术的杀戮双腿发软，总算是抓住机会猛地冲出，但莱妮丝的反应远比他们更快。

未受伤的手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拔出爆弹手枪瞄准，但还不等扣扳机便被罗森按住。

“没必要为这些渣滓浪费弹药。”

听到罗森的声音，莱妮丝手腕颤抖，最终还是把手放下，手枪插回腰间，抱起爆弹枪，回复时声音低沉。

“既然这是你的愿望……。”

二人一齐走过无人看守的平原区入口，将血红鞋印结结实实拓印在平原区光洁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门前的大屠杀早就引起了平原区守军的注意，身着银甲的士兵成群结队站在远处，手里捧着装填完毕的十字弩。

站在最前排的军官抽出指挥刀狠狠一挥，指向二人，大声喊道。

“把他们给我射成筛子！”

快速且锋锐的弩矢弹出，二人急忙侧身躲到入口处挡箭板后，一波接一波的弩矢射在挡箭板上，压制的二人连抬头都做不到。

莱妮丝握紧爆弹枪，趁着弩矢发射的间隙探出头去，刚射杀两三人，就被一波弩矢压回防弹板后，恨恨说道。

“以王座之名……我要用爆弹枪杀光他们。”

又是一轮射击空隙，莱妮丝刚要起身回击，衣角就被罗森拉住，她被迫蹲下身子，看着罗森，眼含怒意。

只见他从腰包里翻出一个红色的圆柱体，柱身上有一个黄色的三角形，三角形中间画着一团火焰。

“用钷素燃烧弹烧死他们，怎么样？”

看到钷素燃烧弹，莱妮丝瞬间挂上扭曲的笑容，双手接过罗森递来的钷素燃烧弹，放在地上，对着燃烧弹做了个天鹰礼，虔诚的开口。

“赞美祂的神圣怒火，愿他们被烈焰吞噬！”

最前排的弩兵们听到了莱妮丝那虔诚且狂热的祈祷，这群弩兵还在疑惑，所谓的“祂”究竟是在指谁，一颗红色的圆柱体就砸进了人群中。

“这是什么东西？”

射击间隙，一名弩兵蹲下身子，一边念叨着一边用手指轻轻一戳柱身，灼烫的温度让他瞬间把手抽回。

这名弩兵是脑袋机灵的类型，瞬间便想到了对抗精灵军团时，使用过的一种投掷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