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左右,奥格瑞姆才示意号手吹响了反击的声音。
“WagggggggggggggggggggggggggggggH!!!”
在此起彼伏的号角声中,兽人的热血燃烧着。
一场大混操,开始了。
大决战的战场,可不是斗兽场和角斗场,联盟和部落的排头兵更不是酒囊饭袋,实际上真正半个小时的激烈厮杀,第一线的伤亡小的可怜,只有倒霉蛋和胆小鬼丢掉了性命,有队友的保护,不管联盟还是部落的勇士,需要应付的只有正面的敌人,双方都在试图扯破对面的阵线,好拉扯出空隙杀个痛快。
这样左右都是人的阵地,斧头都轮不圆,长剑都甩不开,兵器劈出去打中的都是盾牌,玩个奶子!
联盟的骑兵和兽人的狼骑兵的第一波冲锋都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兽人的左翼差那么一丁点就被凿穿了,图拉扬竭尽全力的稳固阵型也挡不住狼骑士们心怀死志的冲锋。
但是战场没有如果。
狼骑兵的数量是硬伤,狼骑士战死后,座狼们红着眼继续撕咬着,直至死亡。
联盟的骑兵哪怕再精锐,战马体力不济是不以个人意志改变的事实,一轮冲锋打乱了兽人的左翼,一半的战马无力再奔跑,骑士们放弃了战友伸出的手,扔掉骑枪下马拔出宝剑,为还能再战的队友砍出一条撤退的通道。
经典的战术,经典的布置,经典的战果。
联盟和部落的左翼同样混乱了,中军的僵持也架不住右翼的突进和左翼的溃烂,方阵间的空隙越拉扯越大,到下午一点左右,最完整的中央队列也崩溃了,整个战场再也没有前后左右的差别,无论部落还是联盟,都面临的同样的困境————敌人无处不在。
除了中央步兵方阵还有勉强的阵列可言,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军法战术,人类和兽人的厮杀变成了体力与武艺的比拼。
用通俗的话来讲,安度因.洛萨和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这两个代表了联盟与部落最杰出军事家的统帅将一场大决战打成了烂仗。
一场毫无指挥艺术可言的烂仗。
杀一个人类/兽人,远比想象困难的多。
不管是奥格瑞姆的部队还是洛萨的联盟精锐,都是饱经战火洗礼的狂人。
恐惧?畏缩?
不存在的,只要身边还有战友,吾便不曾孤单。
手断了,还有一只,腿断了,躺着也能砍人,什么都没有了,还有牙齿。
手中还有盾牌的联盟士兵大多选择放弃了长剑,双手持盾,为队友格挡致命的攻击,哪怕手臂的骨骼在兽人的巨力挥砍下碎裂也绝不放弃。
兽人的士气也丝毫不逊色于人类,从古尔丹的背叛开始,士气如虹的部落连战连败。
是我们的错吗?
哪怕经历困境,这些兽人战士依然渴望战斗,渴望荣耀,在血流干之前,绝不退后。
就是这样两支毫无章法可言的军队,打出了令人畏惧的气势。
至少在黑石山稳坐王位的奈法利安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打的不错。”
战场,只有战场,才能显示出英雄的价值。
图拉扬已经记不得自己斩杀了几个兽人百夫长了,真是可敬又可怕的敌人。为了掩护奥蕾莉亚,图拉扬用自己的胸甲吃了兽人一斧头。虽然光铸战甲质量过硬,没有被兽人的斧头劈开,但是巨大的力道还是透过金属穿透肌肉骨骼震伤了内脏。
图拉扬的左手已经无法抬起高过肩膀了。
但是那又怎样,我还有右手,我还能握紧长剑。
兽人冲的太狠了,已经凿穿了联盟布置在左翼的阵型。
但是战场的狂热不是致胜的法宝,坚持战斗的图拉扬不经意间发现他的面前已经没有敌人了。换句话说,图拉扬和他身边的人坚守住了部落的冲击,已经处于战场的最左侧。
这一发现让图拉扬苦笑不得,抓住时间喘了几口气,望着满地的狼尸兽骸,图拉扬切下一小块座狼的肋肉,也不管腥臭如何,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便囫囵吞下。
该怎么办?
召集弟兄往中间打啊!
到下午四点左右,太阳的光芒已经开始退去,不管人类还是兽人都已经疲惫不堪,还在坚持作战的勇士们都不约而同的结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战团。
休息,不管联盟还是部落都需要休息,多喘几口气就能再劈两斧头,再捅几刀子。
乱战的结果就是体力的极大消耗,盲目的战场狂热也可以换一个词来表述:无能狂怒。
往日的训练已经被士兵们抛之脑后,满眼都是战战战,满脑子都是砍砍砍,结果打了几个小时,最后都累成死狗。
整个战场已经进入了疲惫期,如果这时候哪一方有一支千人规模的后备队,恐怕就能横扫战场了。
相较整个战场的疲态,中央方阵的战斗一如既往的激烈。
因为至始至终没有打乱阵列,在军官将领的指挥下,联盟的士兵们已经轮休了四五次了。哪怕手臂发酸,两腿发麻,原本轻便的铠甲此刻显得如此沉重,绑带皮条陷进肉里又酸又痛,这两千有余的联盟士兵依然保持的最基本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