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昊嘉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挥挥手道:“弄个椅子给孙大人坐坐,让他看看本官如何审案!”
立刻有两名锦衣卫上前来架住孙县令的胳膊,将他摁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他的师爷也被另外一名士兵粗暴的推了两把,战战兢兢的站在孙县令身后。
被按在椅子上的孙县令虽然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勇敢,也试图让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可是发软的双腿却不承认他的努力!
他的屁股刚一坐在椅子上,双腿就完全不能发力了,所以他在椅子上挣扎了两次之后也就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尤其是他身旁的锦衣卫用拇指将刀挑出刀鞘一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了!
这时两名锦衣卫已经压着一名吏捧着一摞卷宗走过来。这吏战战兢兢走路的时候,差点儿自己右脚被自己的左脚绊倒!不过好在他还是把这一摞卷宗都放在了桌上。
刘昊嘉顺手抓起上面的第一本卷宗打开念道:“被告徐培江夫妇,原告徐增寿,把这三个人留下来,其他人让他们在外候着。”
这时大堂外面的喧哗声也越来越大,看来已经有很多百姓聚集在这里了。刘昊嘉微微一皱眉头抬头看去,只见大堂外面的已经是人头汹涌!他只好道:“让他们安静,不然就打出去!”
锦衣卫听到命令立刻有几个人冲出去,可是也许是因为锦衣卫的服饰太过吓饶缘故,几个人冲到大堂门外面还没等话,喧哗声就迅速的了下来!
看到自己有这么大威慑力,当先的锦衣卫十分得意他手扶的腰刀大声道:“我家大人了,想看堂审没问题,但是谁再喧哗就赶出去!现在所有人都保持安静!”
众人听到锦衣卫的呵斥自然是老实下来,那些想往前挤的人也不敢再有动作。所以整个县衙里面立刻就安静下来。同时刘昊嘉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只听他道:“你们两个就是徐培江夫妇吗?”
这时大堂中多余的人早就已经被送到隔壁去了,只有三个人留下下来,其中两个人明显是夫妻。他们两个人听到刘昊嘉叫他们的名字立刻跪了下来,男人颤声道:“回大人,人便是徐培江。旁边的是我家内人徐方氏!”
刘昊嘉点点头,看向他们身边几步外站着的一个人。这人四十余岁的年纪,留着三缕长髯,穿的是管家的服色,但是气度却像是读书人。而且此人站到堂上之后从来没有紧张过,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整理了自身的衣裳就负手站在那里不动。
刘昊嘉看完他再看了一眼案卷,然后对他道:“你就是徐增寿吗?”
这人听见刘昊嘉问话居然没不跪,反而只是拱拱手道:“在下确实是徐增寿!另外叫人好叫侯爷得知,在下……”
刘昊嘉粗暴的拦住他的话头道:“本候知道你嘴给本候闭上!”
徐增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怒色,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然后刘昊嘉直接转向徐培江道:“一个多月前徐增寿状告你们,并且你们败诉,到底因为何事啊?”
徐培江闻言当时眼泪就落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努力控制住抽噎大声道:“大人明鉴,人冤枉啊!”
随后他就将自家的事情讲给刘昊嘉听!原来此人并不是北方人,而是南方人,而且家族还是江南的旺族!若是提起他们徐家的一个人来,只怕下人都知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徐阶!
只是一个家族当中自然是有得意的,也有落魄的。而徐培江一家人还算是日子过得不错的中产阶级!
徐培江夫妇家中没有土地,只是靠着给人帮工为生。过这徐培江却不是普通的帮工,而是一家染坊的大师傅之一!因为他手艺好,每年工钱也不少,日子过得也算是逍遥快活。
就在一年多前的时候,津开海的消息传到了江南,在江南引发了剧烈的动荡!徐培江虽然识字,但是学识不多,在听到周边的士绅读书人都在反对开海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表示反对,甚至他还真的担心开海以后引来倭寇耽误了他的生计!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开海之后似乎对他的生计完全没有影响,反而好了许多,让他多赚了不少银子!这就让他心中感到十分的疑惑,这怎么和那些士绅读书人们的不太一样?
不过他只是一个染坊的大师傅而已,对他来,没有比赚钱养家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他除了再不刘昊嘉的坏话以外也就没有多余的事情了。
可是他身为染坊的大师傅之一,有太多的机会接触南来北往的商贾,很多消息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他的耳朵当郑不过大部分消息和他并不相关,但是有一条消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就是不止一次有商贾抱怨,那些印染过的丝绸布匹在海外更受欢迎,可是北方的染坊水平实在是太差,不如江南。可若是在江南印染之后的彩绸布匹晕倒北方却要多交一笔额外的税收!
如果在北方要是有技术过硬的染厂就好了!这样的话,只要将江南地区的素绸和素布送到北方去印染,再卖到海外就能省下很大一块儿税收!
徐培江听到这些消息就上了心,越琢磨越觉得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他和家里人反复商量过之后,他下定决心去北方看一看。于是他请了一个长假,昼夜兼程的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