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劳资打得就是精锐(1 / 2)

秦魏韩联军中军大旗处,司马错站在一辆战车之上,手搭凉棚,凝神细望。

楚军的箭雨不出意料地倾泄出来……虽然司马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还是震撼地轻轻吐了口气——

“熊午良的弓弩,着实犀利!”

当初在鲁关的时候,秦魏韩联军便感受过一次连弩的威力。

当时司马错满心想的都是姒惊什么时候出手背刺……等到大胜之后,秦魏韩联军又一路狂飙追击败兵、收割人头扩大战果……还真没来得及打扫战场。

“等到我军攻破郢都之后,一定要拆解熊午良的连弩,搞清其中的构造。”司马错如是喃喃说道。

“如此利器,我大秦定要掌握在手中!”

司马错一边低声自言自语,一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边的韩将暴鸳。

在以往与韩魏两国的作战中,韩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仗着弓弩犀利,总能给秦军造成重大伤亡。

韩军的劲弩,被无数秦国将帅恨之入骨!

要是秦军得到了熊午良手中神弩的制作工艺……日后再与韩魏两国作战时,便不会再畏惧韩军的劲弩了……

在司马错眼中,当前的战事已经十拿九稳——这位长于庙堂的老辣将帅,此刻已经在脑海中规划下一场战役了。

而魏将公孙喜、韩将暴鸳就站在司马错身后,还在为联军的持续挺进而欢呼,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前的司马错已经不安好心了……

话说一波箭雨暴射下来,虽然声势骇人,但正在冲锋的联军方阵损失却并不大!

因为第一波冲上来的,都是秦魏韩联军之中的虎贲之士——几乎全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看见箭矢来临的时候几乎没有慌乱奔走,而是将盾牌齐刷刷地举过头顶。

上万面盾牌,组成了结实的盾墙。

大多数箭矢都射在了盾牌上。

就算有少部分箭矢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造成的杀伤也不算大——这一个方阵都是精锐,披甲率很高。

有倒霉的联军士卒被箭矢射倒在地,其余的士卒也在第一时间补上了盾墙的缺口,避免了连锁式的伤亡。

城墙上,芍虎已经看出了门道,瓮声瓮气地道:“司马错好魄力——第一轮冲击,便押上了精锐!”

“这一万联军士卒,必定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卒!”

熊午良缓缓点头。

在攻城战之中,第一轮冲锋的往往都是炮灰——

第一轮冲锋的攻城勇士们,往往要承担很多侦察任务——侦察敌军的兵力、弓弩的数量、箭矢是否充足……顺便还能消耗一下守军的箭矢和体力。

这样的苦累活,当然不能让精锐来冒险……要交给不值钱的炮灰。

再加上要填护城沟、同时要面对箭矢充足、士气旺盛的守军……第一轮冲锋的炮灰们,伤亡率通常要高达八成。

所以,往常被派去执行第一轮冲锋的,基本都是囚徒、罪犯、降卒……甚至是临时抓来的敌国平民。

可眼前的司马错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第一轮冲锋,便押上了最精锐的悍卒!

原因也很简单——

首先,熊午良手中的兵力,司马错心中大概有数,无须侦察。

城墙是否坚固之类的情况,白起之前在攻打的时候,也早就试探过了。

熊午良作战风格一向富裕,几乎没有出现过短缺箭矢的情况——想要派羸兵将熊午良手中的箭矢消耗干净,几乎也不太可能。

郢都城外的鸿沟,也早在白起攻城的时候便被填平了——如今虽然过去了些许时日,但是楚军还远远没有将其清理干净。

综上所述——派羸兵来打头阵,除了增加伤亡之外,对秦魏韩联军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乐毅不由得赞了一句:“长于变通、不拘泥于既往战法……不愧是司马错啊。”

熊午良却冷冷一笑:“好啊,既然是精锐,那就教司马错好好心疼一番!”

“精锐?劳资打得就是精锐!”

芍虎心领神会:“床弩、投石车——放!”

粗如长矛一般的床弩箭矢暴射而出。

任凭联军的盾阵再怎么坚固,也决然挡不住这样凶悍的劲弩。

而投石车投放的,则是石块儿夹杂着火油罐。

秦军的阵型越密集,火油罐的杀伤效果越好!

……

联军中军大旗之下。

火油罐刚刚从城头上飞起的时候,司马错便瞳孔一缩,身形猛地一颤,惊呼一声:“不好!”

早听闻熊午良有‘天火’这一招,今日却忘了提防……

已经晚了。

大火冲天而起!

一万最精锐的秦魏韩联军士卒,在火海中手舞足蹈。

原本还极其严整的阵型,现在立刻分崩离析,无数缺口漏了出来。

城头上,趁机又是密密麻麻的一蓬箭雨……

伤亡惨重!

就算司马错一向稳重,此刻也面露骇然之色!

握着面前战车栏杆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周围的白起等将军,也都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第一波一万精兵,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