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昭雎扶着自己那条瘸腿站了起来,郑重叮嘱道:“此事,宜速!”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计。”
“楚王芈横被芈良小儿软禁,心中必有不甘……可以派人秘密联络楚王,里应外合。届时我大齐在外用兵,芈横在内捣乱……芈良必定焦头烂额,咱们一口气把熊午良彻底弄死!”
孟尝君眼睛一亮:“此计大妙!”
“我这就去安排!”
孟尝君田文转身欲走,却又被昭雎拉住了袖子:“且慢!”
“你的人,近不了楚王的身。”
昭雎深吸一口气,面露凝重之色:“当初熊午良颁布‘推恩令’,对我等老贵族大肆迫害,满城追杀。”
“我发现——芈良手下有一支相当强悍的密探劲旅,个个儿都是顶尖好手!”
“飞檐走壁,隐匿潜行……十分可怖。”
“回想我们楚国老贵族,家家都有保命的密道……若不是那些神秘青衣人、黑衣人手段着实诡谲,我们绝不至于被芈良小儿一网打尽。”
“如今熊午良远征巴蜀,必定会在楚王身边布下层层密探……你的人如果去了,就是自投罗网!还会打草惊蛇!”
田文皱起了眉毛,显然不太相信:“嗯?哈!”
“我孟尝君门下有门客三千,多得是奇人异士。”
“莫非敌不过熊午良麾下的密探不成?”
昭雎死死攥着田文的衣袖,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田文见昭雎的这般模样,脸色也凝重起来:“那为今之计……”
昭雎沉声道:“能敌得过熊午良密探的,唯有一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组织——秦国!黑冰台!”
“君侯,请立刻派人前去秦国!请秦国黑冰台出手!”
“另外,还要派遣使臣前往赵魏韩燕等国……要玩,就玩儿个大的!六国伐楚,正当其时!”
田文狂喜,紧紧握住了昭雎的手:“攻入郢都之日,必高爵厚禄以待昭国老。”
……
褒水。
傍晚时分,熊午良的水师距离【故道】已经很近了,甚至已经能远远看见模糊的城池和港口的轮廓。
“主君果然神机妙算!”芍虎挠着自己的胸毛,赞叹道:“秦人果然没有防备。”
话音刚落,两岸突然燃起了滔天的烽火。
嗯?
秦国人在这里,居然部署了烽火台?
踪迹暴露了!
奇袭故道的原计划已经败露……熊午良豁然起身,拔出腰间平南剑:“水师全速冲击!传令——强攻故道!”
远远望去,故道城已经陷入一片忙碌的准备之中。
奇袭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熊午良的命令下,平阿水师全速前进!
战船与故道城池、港口之间的距离,被飞速拉进。
【故道】守将,乃是一员名唤西乞闻的年轻秦将——此刻,西乞闻站在城头,手搭凉棚远远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楚军来得这么快!这么多!
数百条楚国战船,以骇人的速度,撞向了岸边的港口。
“楚蛮!又搞偷袭!”西乞闻怒斥一声,脑海飞转,一时间有些发慌——
咸阳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大上造白起将率领三万秦军,总理南线防御战事。
但是,这个消息也是两天之前才刚刚传到这里。
所谓的大上造和所谓的三万秦军……西乞闻连个影子还没见到呢。
楚军,来得实在太快了!
【故道】本就是城墙低矮的一座小城包而已,若不是楚军沿着褒水出击,那么这里几乎毫无价值——试想这样的城池,能有多少守军?
城中,仅有秦军一千!
当然——白起知道【故道】是此战的关键节点,已经下令向故道增兵,要重点把守此处……但还是那句话:楚军,来得实在太快了!
西乞闻心念电转……肯定不能弃城而走,不然是死罪,家人也要跟着受牵连。
只能拼了!
“传我命令!”西乞闻拔出腰间的铁剑,大声呼喊:“放弃港口,死守城墙!”
“层层布防!拖住楚蛮!”
“城中男女老少,一律动员……与楚人决一死战!”西乞闻猛然摘下头上的头盔,一头黑发散乱下来,显得十分可怖。
“将军快看——”一旁的副将眼尖,伸手遥指楚人的船队,指着中间最庞大的旗舰:“缺……缺角旗帜……那是……该不会是……”
西乞闻顺着副将手指的方向看去,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只感觉一阵刺骨的凉意,顺着尾椎骨爬上了天灵盖……炎炎夏日,西乞闻居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缺角旗帜……天!是熊午良亲自来了!
……
楚国的平阿水师,历经熊午良的提点和曲阳书院的研究,经过几代技术变革,如今已经彻底摒弃了‘桨’这个古老的船只驱动工具。
取而代之的,是踏板!
每一条战船的底层船舱里,都坐着两排水手,脚下蹬着如同后世自行车一样构造的脚踏板——这脚踏板连着船体外面的水轮。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