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向邯郸?杀了赵雍赵何,让公子章自立为王?
竟……竟然如此大胆!
一时间,众人都被召滑的放肆言辞震得沉默了。
召滑怒哼一声:“怎么?”
“彼等已有杀汝等之心,今日一计不成,以后还有二计、三计。”
“诸君欲要引颈受戮乎?”
说罢,召滑瞅了赵章一眼。
赵章立刻明白过来!
呦西。
该我上场表演了!
按照召滑在此前交代给赵章的婴儿级攻略,赵章清了清嗓子,一边回想、一边作大吃一惊状:“刀兄,休要胡言!”
“怎能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今日之事,乃说笑也……诸位族长,出去万万不可胡言呐!”赵章连连摆手,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召滑长叹一口气,转过头,对着一众胡人酋长说道——
“你们看——我家公子,实在是宅心仁厚。”
“那该死的赵何都有了赶尽杀绝之心,他还是如此顾及兄弟、父子之情谊。”
“诸位,不拥立这样的人为赵王,难道要等着赵何把剑架在你们妻儿的脖子上吗?”
赵章‘大惊失色’,起身愤慨道:“刀公,休要再说。”
“纵使主父对我不公,我又岂能起兵造反?”
“他要杀……就杀罢!”说罢,赵章仰天长叹,标准的四十五度微微仰头,满脸毅然赴死的悲愤。
召滑冷笑一声,并不搭理赵章,而是对着一众胡人酋长们说道:“妙哉!赵章公子竟然甘愿引颈受戮。”
“那你们呢?”
“也甘愿被族灭乎?”
于是肉眼可见地,满屋子胡人酋长们都急了!
红温了!
几个性子急躁的林胡人,冲到赵章面前,怒斥后者糊涂。
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也是苦口婆心地劝进。
此外,还有人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关键时刻,只恨自己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一张嘴。
满屋子大逆不道之言,简直令人发指。
但赵章却一副笃定了的样子,连连摇头:“不!”
“不!”
最后,赵章更是闭目不言,任凭别人怎么去劝,也权当听不见了。
这架势,活生生一副某足面对日本男足时,表现出来的逆来顺受的样子……真是软弱可7!7耻大辱!一团和7!有7无力!乌烟瘴7!丢盔7甲!偃7息鼓!自暴自7!
啧。
这可把众胡人族长们急坏了!
终于,一个性子急的楼烦族长‘唰’一下从腰间拔出了剑,悍然架在了赵章的脖子上:“汝这小子,怎么如此顽固?今日这赵王,你必须要当!由不得你了!”
赵章终于睁开了双眼。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听赵章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
“哎!”
“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朕呐!”
事已至此,就没什么能多说的了。
于是清点一下手中的力量——赵章手中,已经有训练好的五千私兵。
至于一众楼烦、林胡酋长们,虽然此刻族中男丁不多,但拼凑一番,也能凑出一万多胡人士卒。
若是打起来,邯郸郊外赵军之中的那些精锐胡人骑士,或许也有望倒戈。
这么粗略一算,赵章心中大喜!
竟然至少能盘点出三四万愿意跟着他造反的军队!还有些赵国本土的军队,若是其主将顾及和赵章本人之间的情谊……说不定这个数字还会更多!
好嘛!
几个月前,他还是被废的废太子,除了十几个老仆之外一无所有。
转瞬之间,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基业!
“既然如此,那此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赵章最后如是说道:“若是提前走漏了风声,你我都万劫不复矣!”
“还有一个月,便是开春。”
“我会邀请主父、赵王,以‘春狩’的名义,来云中郡游玩……届时,便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若是此计不成,我们再一同杀奔邯郸!”
一众胡人首领纷纷点头:“好计!妙计!”
“就依公子所言!”
……
楚国的春天,自然来得比赵国要早很多。
在北方草原上还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时候,楚国已经是春回大地——冬日的寒冷逐渐褪去,大地开始回暖,万物复苏。
天空变得清澈,阳光明媚,光线直射在大地上,带来温暖。云彩稀少,偶尔飘过几朵,形状各异,但很快就被风吹散。
阳光下,大楚的田野、山川和河流,都显得明亮而清澈。
一条大船在淮水上顺流而下,直奔东方——船上,楚国的红黄色旌旗随风飘扬。
熊午良捂着肚子,吐得昏天黑地。
时隔多年,还是改不了晕船的老毛病!
这次顺着淮水向东,目的地是【琅琊】——湖聪的继任者传来了几条好消息:一是琅琊的海港经历了数年之久,途中建设、破坏、重建……现在终于彻底完工。
琅琊令传来的第二条消息——经过曲阳书院、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