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校

，就在附近，修好之后你再带回家。”吉瑟薇儿思考后提议。

……

高呼着“要练出肱二头肌”，斯捷潘自告奋勇，将人台模特搬到店里，吉瑟薇儿拿出工具箱里的钳子和起钉器，开始工作。

“温妮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职业呢。”斯捷潘眼下没有事情可做，便与温妮莎聊起了天。

温妮莎没想到会突然被问起工作，犹豫着回答：“我在酒店做前台服务生，平时就在酒店的员工室住。”

“没有客人的时候很方便画图纸呢，”吉瑟薇儿接话，此时人台模特也被修复好，“酒店具体在哪里呢？人台修好了，我们送你回去休息吧。”

“在体育场那边。”温妮莎回答。

“天呐，那也太远了！”斯捷潘声调变高，感叹到，“你应该选择体育馆附近的夜校的。现在可能没车了，或者很难打到车，可怜的兔子小姐。”

吉瑟薇儿收拾着工具，想到了办法：“要不今天就先在我家凑合睡一晚吧。小斯毕竟是个男生，不太方便。”

吉瑟薇儿搬起了人台模特，仿佛心意已决，没有给温妮莎礼貌性拒绝的机会：“服装作业剩余的部分就在我家完成吧。家里有小工作间，不会打扰到谁的。”

……

家里的工作间，吉瑟薇儿敲了敲门。

“温妮，换洗衣物我放在客厅沙发上了，要是袖子裤腿长了你挽挽就行。”

待温妮莎结束了收尾工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吉瑟薇儿正合上床板下的折叠柜，将一床新的薄被铺在床上。

“薇儿小姐……其实我睡沙发或者打地铺就可以的，这样太麻烦你了，也打扰你休息。”

吉瑟薇儿扭头，这才发觉温妮莎已经从浴室里出来：“没事呀，沙发上我常放杂物，穿着外出服就往沙发上躺，可能不太干净。”

她坐在床头，继续说着：“地板更是没打扫……我外出跟剧组，已经有几天没在家住了。”

吉瑟薇儿拍了拍床：“没关系。”

“谢谢你，薇儿小姐。”温妮莎走近床边，略显局促，“我太打扰你了，你真的太好了。”

吉瑟薇儿没想到能够被如此夸赞，或者说是被感谢……？

“我只是……”吉瑟薇儿若有所思，“只是最近接收了太多太大的善意，我想把它传递下去。”

她指的是最近从西蒙处受到的帮助。

西蒙在店里的出手相助、慷慨借给她全部的年刊、及时赶走讨债的三人，以及主动提出在酒馆门口等她回酒店……

这是善意，千真万确。

但在吉瑟薇儿心底的某一处角落，她自私地希望有一部分，是爱意。

会是妄求吗？自己好像太贪心了，吉瑟薇儿心想。

意识到思绪的飘散，吉瑟薇儿摇了摇头，试图清空脑中纷乱的念头，她说出了刚刚的考虑：

“我想了想，要不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我这里吧。”她解释道，“最近体育赛事多，要是夜里回家遇上找茬的醉汉就危险了。”

“不用的，薇儿小姐……”温妮莎好像被这慷慨相助惊讶到，“我可以在附近住小旅馆，然后再慢慢找租房……”

“这样你的经济压力也太大了，”吉瑟薇儿不禁想到了之前补贴家用的自己，继续说道，“我后面会继续跟剧组，不会每天回家。你就当省省钱，为后面租房做准备。”

“薇儿小姐，真的谢谢你……”

钻进被子里的温妮莎只露出了眼睛，又迅速把双眼完全盖住——

可能因为生活压力在悄悄难受吧，吉瑟薇儿心想。

她关掉床头灯，打算让黑夜给予温妮莎一片个人空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