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
狠,想来确实是积怨已久,夫妻不睦。她也没必要骗自己,想必说的都是真话,宣平侯的确命不久矣。
黄忠义眯了眯眼,昏黄眼珠中闪过一抹狠意,心下已有了决断。趁他病,要他命!黄忠义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问道:“夫人不知可否,再帮下官一个小忙?只要将此物在后日戌时前下在侯爷的汤药中即可。”
怀夕伸手接过,只觉这瓷瓶分外眼熟,打开里面瞧了瞧,果然是她给文博泽的那个,装有蜘蛛毒液的瓶子。
”这是什么?毒药么?”怀夕明知故问。
“好东西呢。”黄忠义笑得意味深长。
“怎么,这也是我爹的吩咐?是先前下的毒还不够么?又下一回?谋害当朝侯爷,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大。”怀夕挑眉试探道。
“先前?”黄忠义面露疑惑,反应过来后,摆摆手笑道,“哦,那不是下官的手笔。”
他的意思是,噬心散不是他下的?那除了太傅府,谁还拿得到这毒呢?难不成,这杭州城中,文博泽还安插了别的眼线?
怀夕心中疑窦丛生,又听黄忠义解释道:“后日戌时,下官有一件要事,须得保证侯爷在那阵昏迷不醒,下官才好放开手办啊。”
“此事,太傅也是知晓的。”黄忠义递来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要背着川柏办的事,能是什么好事?忽然,怀夕想起失窃的那笔官银。她装作随意地问道:“什么事?”
黄忠义不愿多说,只道:“这你就别管了。”
“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黄忠义不放心,又重新叮嘱了一番。
“行了,我记下了,就帮你这回。”怀夕装作不感兴趣的模样,不耐抱怨道,“无事别烦我,被侯府的人见着,又该防备我了。”
黄忠义哈哈大笑几声,沉声道:“只要夫人配合,一切好说。”
又低头弹了弹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下官就不多叨扰,告退了。”怀夕扬了扬下巴应允,黄忠义便拍着微凸的肚子,施施然转身离去。
见那肥硕的身子消失在巷口的茫茫夜色中,怀夕周身气势一卸,默默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呀!她只是一介医女庶民,如今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强硬地拽入权利漩涡的深处,轻易脱不开身。五指收拢,掌心的瓷瓶硌得掌心生疼,怀夕却跟感觉不到一般。
忽然想起方才的那几声奇怪猫叫,怀夕回身掐着嗓子,学着猫咪叫了几声,在原地凝神等了良久,也没得到回应。是走了吗?那真的是野猫吗?
虽心有疑惑,但怀夕却再等不下去了,匆匆往原路跑去。再不回去,川柏该起疑了。
她没发现,墙的另一侧,一冷脸侍卫正贴墙而立,沉默无言。
“喵呜~”一个小猫头从他衣襟中探出,娇娇地叫唤着。
侍卫被这软绵绵的叫声惊醒,才发觉巷中早已无人,忙抱着猫咪匆匆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