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回《缘是故人早得青助,故衡献……
她那一嘴问及证物就能呈上去了,她居然就不问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司玉衡心中暗讽:“还能是什么道理?不就跟你叶大将军突然变得神机妙算一样,那小女娘不知怎的也动起了脑子,意识到了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第一步便没走对,之后又该如何行事?!”
司玉衡却是冷静,他道:“那你就拿好你的证物,最迟在令嫒的生辰宴结束,平侯定会派人来你府上找,届时你乖乖奉上便可。”
叶翰伯不信,他道:“那她要是没来找呢?”
司玉衡要被气笑了,他不爱喝叶府的茶,这叶翰伯干脆也就没给他上别的能喝的,叫他气炸了都没东西压怒火。
“没来找?”他将叶翰伯抛给他的问题细细嚼了一遍,又给他反吐回去,“没来找我们就等着跟下娇耳一样,一个个的被方常侍送到那萧女的刀底下剁!”
“砰”的一声裂响,暴怒的司六公子将手边的杯盏尽数扫下去,把地板搞的是一片狼藉。
要怪就怪他当年没先四兄和小七一步找到那个侍卫,也怪他没有一张能比裴青那祸国殃民的脸更令萧子衿起色心的容色,什么都来不及,活该他此刻还要跟叶翰伯这个蠢货合谋,谋一个连他也掌握不了的死局。
“王兴元不能留了,别等下月初一的时候,最迟后日就要让他死。”
换作常人早就一口答应且立即行动了,叶翰伯这时候却在犹豫,他道:“王兴元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如今把他遣去丰县做游缴已是做绝,若是要杀我在他去的路上就能动手,何苦现在逼那么紧?”
司玉衡瞪了他一眼,叫他立刻噤声。
“你这些年来错付的人还少吗?”司玉衡嗤笑了一声,一步步地逼近了叶翰伯,“以前的叶将军作为郑妃娘娘的舅舅,郑老夫人的弟弟,声势之浩大可谓日中天啊,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上至校尉下至伙夫全都有你们的人,若不是你终日疑神疑鬼,你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他一把揪住了叶翰伯的衣领,叶将军一个八尺武将,在他手里竟像只老鼠一般瑟瑟发抖。
“别的人我不管,王兴元是他自己活该,若是那个叫阿夜的侍卫还活着,你猜萧女会不会知道他当年差点杀了金听澜的事?”
“就算当年不知道,现在也该查出来了,若他没有多那一手,又怎么会节外生枝,给金听闲参与进来的机会?!”
“他断了一条腿是他活该,没了命也是他活该!”
司玉衡把人往榻上一丢,愤愤地拂袖而去:“你自己看着办!”
“豁,这司六公子脾气真大。”小暗卫悄声说道,被夜歌按头闭嘴。
司玉衡摔门而去,身影遁入了一侧角门,夜歌拍了拍那小暗卫,道:“带几个人跟上他,别跟太紧,要小心他们司氏的暗卫。”
小暗卫领命道:“是。”
几个身影如昼伏夜出的毒蛇伏翼一般从四面八方窜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司氏的马车。
夜歌继续盯着叶翰伯的屋子,只见那蠢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后站了起来,唤来了侍从去他的卧房取东西。
侍从急匆匆去把东西拿来,叶翰伯打开盖子确认无恙后,对侍从说道:“把这东西放在书房那个暗柜里……不,就放在桌案上,等我亲自去放起来,这几日晚上的防卫不用太紧,有异样也不用跟我说,放进来就行。”
“另外……”叶翰伯压低了声音,“去信给王兴元,让他这些时日少出门,再带些药去给他,就说是治疗他腿疾的药。”
哦豁。
夜歌挑了挑眉。
好消息,郎君应当还活着,还有个好消息,有人要白送个离间计。
幸哉,幸哉。
侍从应是后便带着东西退了出来,夜歌适时地抛出一枚飞镖,准准地钉在了他脚前面,把那侍从吓得惊叫起来。
叶翰伯闻声而出,第一反应就是踢了下人一脚,骂道:“叫什么叫!老爷我又没死!”
侍从颤颤巍巍地抱紧手里的盒子,随后抬手指向了那枚飞镖。
叶翰伯见此大惊,刚擦去的冷汗又“唰”的一下冒出,他忙抬眼扫视院周,却是连暗卫的毛都看不到一根了,只余那飞镖上带着的一叶绢纸。
叶翰伯将那绢纸取下,其内容更是叫他冷汗如泉涌,险叫他就地晕去。
只见那纸上以动物鲜血为墨,赫然写道——勾结奸佞、残害生民者,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