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赶走,却被江韫忙完公务回来撞见。
梨锦随口扯了个理由,道自己医术精湛,途径此地,也许可以试试。
江韫不由沉默,江雨月昏迷不醒那天起,他恍若苍老了十岁。
梨锦眼眸深邃,面上笑容不变,“不知我可否看一眼令千金?”
希望一次次落空,江韫只犹豫一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领着梨锦和司徒幕进了门。
总之不会有比无果更坏的消息了。
司徒幕因为是外男,被留在闺房外和江韫一同静待。
梨锦进了屋,鼻尖微动,嗅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味道。
她将视线转向重重纱幔后拔步床上的人影,盘留在江府的丝线清晰起来。
是从江雨月身上传出的。
可生气不该这么……
不对!
梨锦目光一凛,心道,这是……执念引起的心魔。
时隔多年,这股腐烂味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黑线缠绕在江雨月身体周边,将她捆绑紧紧束缚,且有收拢的迹象。
事实显而易见,她的执念变成了控制她的心魔。
世人反复强调执念太深不是好事,总有人不听劝。
梨锦心里这么想,只觉这件事有点麻烦。
她欲要捏诀搜查,突然间右手泛麻,卸力耷下,酸软灼痛从掌心蔓延至手臂。
这次“透明”的是手吗?
江雨月不是情绪过激,而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执念里。
她的执念,是心上人失约变心,还是竺听澜一手促成,答案显而易见。
待手臂恢复如常,梨锦脸色苍白,额头冷汗遍布,她强忍着余劲草草抹去汗水,想到牵扯竺听澜就糟心的很。
不知忆起何事,燥意平息,梨锦卸力安静下来,眼前浮现子规无声啜泣,单薄无助的模样。
她暗暗叹气,侧身瞥向帷幔遮掩的女娘。
罢了,如今身体情况也容不得自己挑剔,勉强帮帮。
只是为了找到活下去的办法,仅此而已。
梨锦默默为自己的破例找理。
窗纸人影绰绰,似乎能看出男子芝兰玉树的模样。
梨锦背靠屏风大口喘息,满脑子只剩:又要连累司徒幕陪自己折腾了。
她愁眉苦脸,尚未知晓,自己眼中体弱不经世事的雪圆子,这些年内里早已掺满了黑芝麻。
好想撒手不管……可若真出自竺听澜之手,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