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的墙
振越也不客气,接过帕子抹了把脸,意有所指地怼了回去,
“本将军可比某些从泥里爬出来的人干净。”
这话祁言听了倒没什么,安然无恙地坐到主座上,一旁的季无虞红了脸,底气也不是很足地说道,
“若非他惊了我,才不会掉下来。”
祁言抬眉望去。
“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没有……”
“哟,季姑娘,我方才可没说你,可别不打自招了。”辜振越只觉着面前两人脸色精彩纷呈,越瞧越好笑,又打趣来给季无虞添堵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从栖梧宫翻出去。”
季无虞白了一眼。
“之前看那墙也不算多高,踩个东西就能翻过去,哪知道……”
“怎么?你早就算计好了要翻出去?”祁言说道。
“没有……”季无虞声音开始变小,“本来想大大方方和你说,没想到你没同意,就……”
没想到你没同意。
祁言气笑了,自己在季无虞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线。
“那要是我还不答应呢?”
再翻一次。
季无虞头低了下去。
“所以到底什么事非得出去?”辜振越打断了两人的你来我往,问道。
见辜振越祁言两人刷刷看向自己,季无虞叹了口气,说道:“是祁澈。”
季无虞一想到便难受,“前段时日太学季考,我听说他都忙病了……”
辜振越听完季无虞说的,便去瞥了眼祁言,只见他轻叹了口气,便知道肯定会放她出去了。
…………
季无虞去看望祁澈那天,祁言也陪着去了。
那日是韩秦领着去的,季无虞一开始尚未认出,还是韩秦先朝她作了揖,自我介绍道:“下官国子监司业韩秦,拜见摄政王爷。”
祁言微微颔首算是让他免礼了,季无虞闻言却微露惊讶。
南楚官职繁多,多次变革后甚至是可以说得上是冗杂,好些都是季无虞没听过的,淮济在国子监当值时曾和季无虞说起过。
太学之中,祭酒为上,司业次之,监内上至各项考核,下至学子功课无一不需其主管,该是顶顶重要的职位。
自己不会是来找祁澈,怎么就……
见季无虞发愣,韩秦出声补充道:“之前在温府上曾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我知道的。”季无虞听他这话便知道是被误会了,解释道,“只是想来见个人便让司业大人亲自来,有些受宠若惊了。”
韩秦闻言心下一惊,这季姑娘来时跟着的是摄政王,要见的是永乐王爷世子,莫说是自个,让温玦亲自来也不为过。
“季姑娘还真是说笑了。”韩秦笑了笑,又微躬了身子,继续说道,“还请王爷和季姑娘移步殿内,世子殿下稍后就到。”
祁言被他二人一来一回的扰得烦,如今听韩秦这般说了,眉头都松了些。
季无虞很快就捕捉到他这点小细节,走时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祁言轻瞪了她一眼,只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才没什么别的意思呢。”季无虞收敛了笑,说道,“早知你是大忙人,我自己来便好了,何苦陪我走这一遭。”
还不是放心不下怕你出事。
祁言没说出来自己的心声,只一拍她的脑袋,眼神示意她闭嘴。
到了偏殿内,没承想祁澈已经在那等着了,季无虞一进来他便直接扑了过来紧抱住季无虞没撒手。
几年没见,长高不少,季无虞揉了揉他的脑袋,“个又窜啦。”
“终日食三餐,日支米一升,能不长高才怪呢。”祁言边说边坐下。
季无虞斜着瞪了他一眼,又和祁澈说:“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
祁澈之前和祁言的相处确实算不上愉快,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闻言便略带警惕地看了祁言一眼,只说道:“姐姐,你怎么还同他一起。”
已在位上的祁言听这话便一挑眉,出声质疑道:“‘还’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得得得。”
这架势怕是又要吵起来了,季无虞连忙打断了二人,扯着祁澈在一旁坐下。
祁澈见状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和季无虞一起坐下。
“姐姐的变化也好大。”祁澈语气里带着埋怨,“只怕是忙着忙着便把澈儿给忘了。”
本在一旁抿着茶的祁言闻言皱了皱眉,刚想抬头说话便被季无虞眼神制止。
“太学规矩摆在这,休沐你都没法回来,我呢就更是进不来了。”
“那今日姐姐怎么……”
“你以为我是怎么来的。”季无虞微抬下巴示意向祁言,说道,“不过是王爷大方善心,领我来的。”
“你姐姐怜你大病初愈,才求了恩典说要来太学探望。”
祁言知道季无虞怕祁澈担心,有意将季无虞翻墙一事隐藏来,只模模糊糊说了个大概。
祁澈这才对祁言时面色缓和些。
“诶呀,瞧我这一见你便都给忘了。”季无虞听祁言说完惊讶地叫了声,说道,“你身体如今可好?姐姐知你学业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