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随着城市店面房租的不断攀升，冉素终于放弃了寻找经济实惠店面的念头，转而购买了一辆三轮餐车。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将餐车驶至高架桥下，开始她的夜市生活。

高架路旁开着好几家夜店，霓虹灯闪烁，为深夜觅食的人群披上了一层斑斓的外衣。煎饼、粉面、烤串……各种小吃摊如繁星般点缀在桥下，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冉素的馄饨汤鲜味美，用料扎实，很快积累起了一批忠实的客户。可在这卖馄饨得熬更守夜，比以前辛苦了不少。

入夏，出来玩的人更多了，半夜十二点，馄饨摊前居然排起了队。冉素一边包馄饨一边煮，忙得脚不沾地，顾客付钱全凭自觉。

“老板，收一下你家的桌子。”一个男顾客喊。

冉素答：“嗳，等等就来。”

没多久顾客又喊：“老板，你听不见吗？收拾桌子，我们没坐的地方了，怎么做生意的？”

这时斜刺里插过一道冷冷的声音：“出来玩就开开心心的，不过十块钱的馄饨，说话客气点，要吃就等，不吃就走。”

顾客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整齐的英俊男子，他的眼神如冬日里的寒风，冷峻而深邃。

顾客磕磕巴巴地说：“我只是催催，对不起。”

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默默地、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桌上的一次性碗筷。

冉素看了傅成一眼，没吱声。

傅成也没说什么，忙前忙后地收拾桌子，擦桌子，给顾客端馄饨。

冉素还是没做声，只是走过去将一条围裙挂到他身上。

半夜两三点，等顾客散去，冉素煮了两碗馄饨，加了两个流心蛋，坐在桌边喊他：“辛苦了，过来吃碗馄饨吧。”

傅成站在餐车前，目光落在风铃上，那风铃摇曳着冉素和宋贺卿的笑脸。听到冉素的呼唤，他缓步走向桌边，坐下。

两人一起埋头吃馄饨。

“你怎么来了？”冉素问。

傅成没有抬头，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来追求你。”他的话语简单，却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

“你……”冉素欲言又止。

傅成很固执：“你心里有人是你的事，我追求你是我的事。”

冉素没再说话，低头安静地吃馄饨。

夜风轻吟，小摊上的小灯泡随风轻摆，洒下斑驳的光影，交织出两人的身影，缱绻缠绵，驱散了夜的孤寂。

从那天起，傅成忙完就自动到馄饨摊帮忙。他长得帅气，冉素又长得漂亮，周围夜总会的小姑娘们小伙们都结伴过来看帅哥美女，因此馄饨摊生意兴隆，通常两人忙完的时候通常已经是半夜四五点钟。等摊子前没人了，冉素就煮两碗馄饨，傅成一碗，她一碗，吃完馄饨，两人再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有一次冉素实在忍不住问：“傅成，你白天要做生意，晚上来帮我卖馄饨，你不累吗？”

累，怎么不累，有时候开会他都在打瞌睡，平时见缝插针地补觉。

傅成扭头，用全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她：“以后咱们结婚了，总得跟孩子们讲讲父母谈恋爱的故事。让他们知道，为了追他们的妈妈，他们的老爹我大半夜跑来帮他们的老妈卖馄饨。”

尽管曾有众多追求者围绕，傅成却是唯一一个跟她提及未来与承诺的人。这让冉素的心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低头嘟囔道：“谁要跟你结婚……”

捕捉到冉素脸上那一抹无措，傅成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轻笑着，低头继续擦桌子。

然而，那份心动转瞬变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