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是个犹如在云上的人儿。女儿家的小心思做母亲的一眼便看的出来，可那时的尹氏觉得，李家是程家高攀不起的存在，对于程佳婉来说那便是奢望。

那次生辰宴过后，尹氏无意之中发现程佳婉画了许多李泽及的画像，那种不能言语的小心翼翼让尹氏心疼。

直到几日前太师府前来提亲，程佳婉在自己怀里哭的伤怀，尹氏对于程今陌那种无法言说的厌恶，便再度涌上心头。

此后的尹氏始终觉得，若不是因为程今陌便是她的佳婉嫁入那太师府。尹氏将所有的症结，都怪罪到程今陌身上。

正因着这提亲之事，尹氏才发现，原来程家是可以高攀李家的。即便程今陌有着这般的八字，那李邵庭仍遣了唐仆射为自己儿子提亲，可见太师府的重视。如今来看，命格如此差的程今陌都可以嫁去太师府，为何程佳婉就不行？

这份自以为是的障目，就如同钉子般扎在了尹氏的胸口，她时常会想若是没有程今陌该多好。当她知道有人暗中扫听程今陌时，自觉机会来了，想趁机将程今陌命格之事闹的再大些，告诉打探之人她命格并未被破解。

尹氏想着想着便生出了些歪心思，她本打算接自家阿秭过府，帮着拿个主意。可谁知，瞌睡时便有人递来了枕头。

那名唤知春的婢子从小与程今陌一起长大，不知为何，此次回府时将将留了一口气在，身边又无旁人，眼看着便要不行了。尹氏当即便遣了仆妇去寻个郎中来，谁知仆妇前脚刚走那婢子便断了气。

看着死在自己眼前的婢子，尹氏的心思便拐了个弯。她本想借着此事将程今陌的八字之说闹大，此前虽未存过害人的心思，可这份举动却有些下作。

坦然说那婢子虽是在死后，她命人悬吊在了近侍间，可她那份阴暗的心思被程今陌一下子掀了个彻底。即便她此时阐明了人并非她所害，可这其中透出的关窍也属实有些龌龊。思来想去后，这话便也就无法与程今陌言明，即便言明了母女之间怕是也无法再像从前般的粉饰太平了。

被掀了遮羞布的尹氏看着眼前人，她突然发现原来程今陌是会落泪的。

心情有些颤触的尹氏未在出口，落泪的人却是突然道了句：“母亲打算如何罚我？”

尹氏瞬间被气的有些颤颤：“还不曾嫁入李家呢，就这般硬气了，鸭子即便煮熟了，也不一定能吃到自己嘴里。”

“那李家我从未稀罕过。母亲曾经说了算，那是儿愿意顺着母亲，此后余生，我的主我自己做。”

程尹氏再次被气道：“既这般硬气，那今日起便断了二娘子屋里的水食，撒扫婢子也全部迁了。”

阿夏突然跪地道：“俾愿意一直跟着小娘子，求夫人成全。”

尹氏扫了一眼跪地的人：“既有这般忠奴自是要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