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活
8个黑点。后翅白色,外缘有7个黑点。
还有个额外的收获,此前一直疑惑的圆形羽化孔,在据此地一公里外的地方,他们发现一棵枯死很久的倒树,腐朽的树干上,找到一头天牛的尸体,腐蚀严重,翅长有斑点,形似星天牛,但分不清种类。
把所有标本收集好,第三天一早,三人便去林业站交了差。
“站长,应该是杨二尾舟蛾,咱早发现早防治。”
“行,知道了危害原因,我们就有底了,人工还有农药,我们就有经验了,太谢谢你们了,鹿博士。”
“为咱们布尔津尽点力。另外站长,我们还发现了一头死天牛,但据我所知,咱们这里很多年都看不到星天牛了吧?”
“是呀,前些年防治的好,现在基本没有了,发现了倒是很奇怪。”
“我们也还不确定,准备把样本寄回北京做分子检测。如果确定是的话,可能未来我们会在阿勒泰多待一些日子,对能去的林区都做个调查。沙木就是做天牛分布调查的,这个结果对我们很重要。”
“没问题,到时候我能帮什么,尽管告诉我。”阿迪里站长拍拍胸脯,给足了鹿白榆戴扬这些外来研究员保障。
“对了,鹿博士,这么说你们还要在这待几天等分子结果,能不能再帮个忙。最近不是有个“见海”艺术展吗,策展人之前来找过我,希望我们能提供一些生物种类和生态特征的专业指导。我们站里刚调来的硕士小伙子出差去了还没回来。您能不能帮帮。这个“见海”展对布尔津的旅游发展推动极大,他们也是想自己的作品更贴近当地生态,尽善尽美些。”
“自然是没问题,互相交流嘛站长。”鹿白榆欣然答应,正好,也算守了答应戴扬休假几天的约定。
“那太好了,今晚,今晚我来安排,大家见一面。鹿博士,我看他们团队不差钱,如果真的可以,顾问咨询费,我帮你们争取,不能让咱白干。”
鹿白榆和戴扬互相挤了个眼神,难藏欣喜。戴扬上前一把拉住站长的手,小词一套套的开始溜须拍马:“站长您太好了,懂我们啊,咱科研工作者不容易,林业工作者更不易…………”
鹿白榆虽然也是对拉了个活表示开心,毕竟是每个月只有三千的助研津贴低保户,但是推杯换盏的社交场合,她一向不喜,甚是头疼。
回到书院,三人把样本寄回实验室,又赶着制作诱捕到的昆虫标本,一刻没歇。临近八点,换了身干净衣服,匆匆忙忙前去赴约。
餐厅定在离金山书院不远的河堤夜市,据说里边有家烤鱼,人气爆棚。区别于官僚主义表面客套的宴请,站长想必也是个不在乎啥规矩的实在人,只想让辛苦熬了几天打大夜的孩子们吃上点地道正宗的布尔津美食。市井街头熙熙攘攘,虽看着不甚高档,但烟火气息浓郁,鹿白榆到了此地,也渐渐放松,约束感少了很多。
进门前,鹿白榆借玻璃窗打理着自己的着装,白色针织打底,淡黄色开衫,一条宽松的山本裤,虽闲适,但总归有点学究朴素。思忖下,把绑着的辫子解下,蓬松自然的长发随意落过肩头,瞬间多了些许优雅。这动作刚好被门口烤鱼的小哥见到,笑着夸赞:“美女,够好看的啦。”鹿白榆耳朵一红,赶紧进了门。
站长和之前见过的林业站工作人员已早早到了安排餐食,还有两个陌生的背影,身材高挑,宽肩长腿,穿着不似林业站工人的素朴,重工纯色T恤和休闲长裤,反而更像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想必就是策展人了吧。
站长看见鹿白榆三人进门,起身招呼:“鹿博士,这边!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说的“见海”展的策展人,林秋河,和纪云川。这位是北京来做调查的鹿博士,鹿白榆。”
鹿白榆全身一颤,停住脚步。
什么?
什么?
什么?
怎么是林秋河?
又碰见了。还多了个纪云川。
他俩怎么会搞在一起?
要素过多,鹿白榆实在不知道,再见林秋河,和这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是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哪个更让人吃惊。
纪云川倒丝毫不觉吃惊,笑着侧过身:“你好,鹿博士。”
身旁的林秋河仿佛昨日重现,那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消失,恢复淡漠,淡漠到其余的情绪看不出分毫:“这么巧,好……”
“很高兴!认识二位……”鹿白榆打断林秋河呼之欲出的话,装出完全不认识林秋河和纪云川的样子。
是的,她看了眼碎嘴子八卦头戴扬,和随时可能和导师老板互通消息的站长,这秘密,还是能藏一时是一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