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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迹单手扶着下巴道:“你这好像十年前偶像剧里的话。”
严岸阔不满:“我明明认真的。”
边迹低声笑了笑,一手接过花束,一手摸他的头发,“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眼圈怎么黑成这样?”
严岸阔叹气,“案子打得人心累。”
边迹关心道:“现在解决了吗?”
“还没判,但好歹是不用投入太多精力了。”严岸阔指着桌子说,“快进去吧,店老板该催了。”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过得手忙脚乱,一个被无止境的调查、盘问、吵架、推诿折磨得心力交瘁,一个则陷在文山会海里不能自拔。
今晚算是短暂的气口,要是再不从海里出来透个气,两个人都要窒息了。
边迹选择跟严岸阔坐在桌子的同一边,偷偷在桌布下把手放进他的手心,像极了热恋期的大学生:“想你呢。”
严岸阔温柔地回应:“我也想你。”
餐厅有驻场的钢琴手,此时正在弹一首上世纪经典民谣。一切曲调被钢琴重新演绎,都显得格外优美温柔。音乐让严岸阔产生气氛正好的错觉,小别重逢的情绪则加重了误判的可能。
“还有这个,”严岸阔像俗套又落伍的偶像剧男主那样,试图像边迹展示上个月才学会的戏法,从桌上密集的玫瑰花里变出一个戒指盒,递到自己攥着的、边迹的手中,“给你的礼物。”
丝绒盒中躺着一枚戒指,它明显是情侣戒中的一枚,装饰图案是机尾及其留下的云线,尾迹云又似心电图刻画的心跳。看起来是定制款,应当是蓄谋已久的产物。
边迹嘴巴张了张,惊喜地问:“怎么突然……送戒指?”
严岸阔不觉得戒指有多特殊的含义,只是觉得边迹的手指很适合戴,而手工艺品又实在有新意,于是就做了一个。
因此也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与戒指结合起来有多么正式而严肃,而这些都给了边迹巨大的压力。
“我今天回上海的路上,一直在想个问题。既然我们两个白天的时间总是对不上,你还需要全球各地飞,那么住在一起,是不是至少晚上有机会见面?”严岸阔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到让人心疼,“所以,你愿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不得不承认,严岸阔是位优秀的律师,冷静,果断,说一不二;可他作为魔术师实在有些蹩脚,边迹甚至可以看到花里的机关和他反应不太迅速的手法。
边迹先是愣了半秒,随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确认道:“什么意思……?”
“以前也跟你说过,我那个房子当时是按照婚房装修的,从来没有任何人跟我一起住过,请你相信我的认真。”
严岸阔以为边迹是在顾虑风险,细致地解释:“当然,在同居前我会先签财产共享协议,该有的流程绝不会少。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愿意。”
边迹从不怀疑严岸阔的认真,更没考虑过什么经济风险。只是他在听到“同居”这个关键词后,大脑空白一片,连后面的话都很难理解,只能呆滞地看着严岸阔的嘴巴张张合合。
很好看的嘴巴,可是今天的提议却让人很难集中注意在它身上。
住一起……吗?
边迹眼前再次跳出许多画面,破碎的花瓶,交叠的人体,重重的耳光……
他忽然变得脸色苍白,抽回手,站起来,拖得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作者有话说】
[1]出自罗尔斯的正义论下章闹别扭预警,大家开心看文不要骂人哦(鞠躬
第63章 如果对象不是我
可能是意识到语气坚决得有点伤人,边迹摸了摸鼻子,重新坐下,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到同居的时机。”
严岸阔刚才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靠着,等边迹坐下后才慢慢前倾,双手捏了下桌子,“你希望准备到什么程度,才叫好时机?”
边迹仍旧不敢看严岸阔的眼睛:“我不知道。”眼看着律师的辩论基因蠢蠢欲动,边迹抬手让它安静归位,“总之不是现在。而且我觉得,同居也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严岸阔眯着眼,浅浅的近视让他看不清边迹的表情:“我们的问题?”
边迹刚被严岸阔突如其来的提议吓一跳,为了找到合适的理由拒绝,说话不太过大脑:“聚少离多,观念差异,圈子不同……而同居,不会解决这些问题,反而会激化它们。”
“问题”是四个字四个字蹦出来的,每多出一个,严岸阔的表情就更黑一分。他沉沉地望着对方,晌久,问:“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这么多问题。”
其实边迹说的这些,严岸阔早在在一起前就预料到过,所以他才会找边迹说那一通拼图理论,试图给对方泼一泼冷水。没想到,当时边迹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说要追他,于是理智如严岸阔也不得不向这样的攻势投降。
可惜两个人当时并没有就严岸阔提出的、无解的拼图难题给出统一答案,因为蹩脚的哲学家·边迹认为,任何深层分歧总会以浅层的问题出现,因此他们仅需要解决挨个出现的表层问题,就能慢慢触及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