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时代从我的视角来看,总是很主流有出入的……
三十年前的裁剪学校,二十年前的汽车维修,十年前的美容美发……
不知道现在都藏到哪了,大街上没了这些气息。
老举离开家先是在纺织厂上了几年班,后来跟着别人的脚步学了裁剪,再回到单位就开始边上班边给别人做衣服。
与老闫结为夫妻也是在纺织厂,再就是我的出生。
我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家的门上,有加工服装四个字的小牌子。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和老闫算是尝到了个体的甜头,两个人挣的钱,一年算下来甚至超过了纺织厂的厂长。
我对做服装的那段历史没有什么印象了,能想到最早的,是他们做窗帘床罩的生意,高级点来说,也就是现在的家纺。
这是小县城的第一家,不过就当时的门店来讲,只能算是室内的地摊。
十几平米的地方,围着三面墙搭了三根钢管,钢管上搭着一块一块的布料。
那时候我应该还没有上小学,周围的布料是金丝绒为主,剩下的还有从纺织厂“顺”来的棉布。
红色、粉色和紫色,蓝色、绿色和金色,红色系主要用于结婚的人家,剩下的就是企事业单位的主色调。
那会也没有什么罗马杆、轨道一类的东西。
自己在窗框两侧砸进去钉子,中间一根细铁丝一穿起来,就是完成了窗帘的安装。
也就是靠着这个小生意,老闫和老举两带着我在这个小县城扎了根,能交得起租金,吃得上饭。
牌匾并不放在屋檐上,而是门前几米的地方。
红底金字的木头招牌,隔着几十米就能看见“靖红窗帘”四个大字。
取了老闫老举名字当中的最后一个字,我是感觉还挺洋气的,毕竟老闫的这个“靖”字在当时可不多见。
当然了,靖在红之前,家里是老闫说了算。
可能是楷体的毛笔字大家看不太清楚,经常被误认为叫做清江窗帘,老鞠耐心的跟别人解释,不厌其烦。
我小时候摔没摔过碗忘记了,第一次闯祸就是把这个牌子给砸了。
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门子风,好像是老勾家的儿子传辉怂恿我的,小手举起半块砖头,一下就把四个字的牌子砸成了三个字。
本来自己就胆小,老闫又是没事干就打孩子玩的选手。
自己吓的就站在牌子前面哭,不敢动,盘算着一会会挨多少下鞋底子。
现在想想,胆小可能真是从小打怕的,老闫的“武器”五花八门——腰带、鞋底子、笤帚疙瘩、鸡毛掸子和苍蝇拍。
使用什么方式攻击,取决于哪个离得近。
有时候也会根据我穿的厚不厚,稍作调整。
不过那会孩子都挨揍,倒是没觉得自己命不好,做儿子的都是这个命。
街对面买玻璃的老赵,没活就在家练硬气功。
徒手就能砍断三块砖头,给我看的一愣一愣的。我就时常想着,他们家要是打孩子,不得缺胳膊少腿的。
与老举同一排做邻居的是鲁哥、小军、老勾,一个书店,两个理发店左右分开。
门面都不大,都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店,生意也都马马虎虎。
除了小军,剩下的三人都结婚有了孩子。
按照常理,我们几个孩子年龄都相当,理应是最好的玩伴。
可是我胆小又不爱说话,他们几家的孩子和我交流很少,他们几个人倒是时常在一起,我就由母亲的几个女学徒带着玩。
老闫他们都是不甘在家务农的年轻人,也都是有胆有劲的年纪,生意不好倒也不气馁,每天风风火火,他们四个是这样,其余的也是。
农村争抢的惯性并没有从他们身上剥离,从浇地抢水源到田埂抢荒地。
他们只是刚刚离开田地的年轻人,自然“争抢”成了主基调,虽然当时的我不理解,不过想来父辈是这样教导过他们的。
家虽然都不算远,可在那个交通不算发达的年代,都也算得上外地人了,为了应对同行的冲击和别人的暴力,几人抱团取暖,关系越来越紧密。
那个年代,应该是古惑仔的风刚刚吹到这个小县城的时候。
警察和城管还不是随处可见,以暴制暴的方式是大家共同的选择。
小军和鲁哥两个人经常出现在各类冲突中,像是希斯莱杰版小丑对着蝙蝠侠“我像是一条追逐摩托车的疯狗,我知道自己追上他也不能做什么,可我依旧会追逐……”
他们打架和被打,并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
小军当时的女朋友叫什么我忘记了,小萍还是小丽?
不过,小军当时看她的眼神,我印象还挺深,满眼的星星和浓浓的保护欲,妥妥的大情种……
我没觉得他这个对象多好看,个子高一点,妆重一点,穿的露一点,还说着和老闫一样的东北话,对我倒是挺温柔。
大街上化妆的女人可是凤毛麟角,行为检点的好姑娘不干这种事。
如果身边经过一个画了口红的姑娘,保证她前脚走,后脚就是花边新闻层出不穷
“一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