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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问题提出解决的办法,都是多年积攒下来的结果。
小小年纪的刘据也在刘彻的身边听了几年政务,刘彻虽不满意他没有刘挽的聪明,倒不至于认为刘据无能。
眼下刘彻答应刘挽教导刘据,想怎么教都由着刘挽,当爹的同意刘挽提议的态度算是对刘挽教导刘据的支持, 必须得有。
正在看书看得头皮发麻的刘据, 被华刻请出, 面上一僵,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 并没有细问又有何事,起身走出来。
待看到丞相、御史大夫,自家的舅舅大将军,九卿都到了,刘挽的身侧有两个盒子,两个都挺熟悉的。一个是前几天刘彻特意让人拿到甘泉宫让刘挽看的,另一个是刚刚平阳长公主亲自拿进来的。
刘据见礼,一众人对这位皇子亦是客气,观刘据自然而然的居于刘挽之下,一个个都不吱声。毕竟刘据并未被封为太子,论嫡论长,刘挽在前头没问题。况且,刘据明摆着是凑数的。
“这两样东西你们先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议。”刘彻不绕弯子,人到齐了,该让他们知晓究竟出了何事,接下来才好让他们发表各自的看法。
公孙弘上前接过,汲黯取过另一个,打开盒子看到账本二字,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待看到平阳侯府,平阳长公主府的内容时,都不动声色的瞥过卫青一眼。
卫青不至于察觉不到他们一扫而过的眼神,但卫青依然装作不知。
很快众人将盒子里的账本分别看完,不看还好,看完之后都变了脸,包括卫青。
他知道各家为了占田占地无所不用其极,小小一个郑家都敢打长安田地的主意,为此不惜威胁卫家人,有权有势的人,没有一个会控制自己的私欲,不希望能在自家的手中发展壮大家族。苦的,从来都是那些普通的人。
“你们怎么想的。”刘彻等他们传阅完毕,盒子和账本都交上来,刘挽往刘据的跟前一推,让他也看看,别一会儿压根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刘据老实听话的拿起账本看起来,底下的臣子相互对视一眼,公孙弘作为丞相,不得不先开口,“馆陶大长公主和平阳长公主府上都出了强占民田的事,传扬出去,有损皇家威严。”
等于说了一句废话,刘挽瞅着公孙弘半响没有移开眼睛。
公孙弘低下头道:“臣现在最担心的是河东平阳的局面。陛下派张廷尉前往河东查查河东内强占民田之人,河东平阳内的人会不会认为陛下有意将他们赶尽杀绝,因此做出反抗。”
“河东聚众闹事,亦或者谋反?”刘挽将公孙弘不敢明说的话道破。
一众人没能忍住瞅了刘挽,这位公主是什么话都敢说。
“按丞相之意,倘若他们如此行事,当如何?”刘彻提出问题,等着公孙弘主意。
公孙弘察觉刘彻的语气平静,像是完全没把这个可能当回事。
“陛下,怕只怕乱不会只有一个河东乱。倘若各地连成一体,彼时大汉危矣。”公孙弘最担心的并非一个小小的河东,而是整个天下。一但河东的豪强士绅出手,全天下的人都会觉得刘彻容不下他们,那乱的将是天下。
“你的意思,朕该把张汤叫回来,查查河东强占民田之事就此罢了,再也不提?”刘彻只问公孙弘的言外之意,公孙弘连忙道:“查也并非只有一种办法查。陛下。”
明查和暗查都能达到一定的目的,端看刘彻愿意与否。
刘彻扫过刘挽问,“你怎么说?”
刘挽道:“我时常在想,为何秦始皇能灭六国。六国合力,果真无法对抗秦国?后来我渐渐长大后明白,不是他们六国不是秦国的对手,而是他们认为,啊,别的国灭了与我何干,我也想灭那一个国呢。袖手旁观,借力打力在六国王侯百官眼中,何尝不是强大自身之道。区区一个河东平阳的事,若是有聪明人,他们不会敢正面和大汉亮刀剑,也不必担心其他人有样学样的起兵反叛。毕竟,大汉并没有亮出刀剑跟他们说,大汉容不得他们。不入穷巷,过早把底牌亮出来,分明是给朝廷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借口。丞相多虑了。比起亮明刀剑,站在豪强士绅的角度,我只会想办法让朝廷陷入两难决择之境,让河东查查强占良田一事不了了之。”
听到刘挽的话,多少人再一次失礼的望向刘挽,他们能说刘挽说得不对吗?
不错,各家都有自己的底牌,以前的各国王侯公子有门客三千,他们但凡有点家底的人手里也是不缺人的。
问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人,隐户啊,自己收拢的各能人异士啊。
别问大汉朝的律法如何,有句话叫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说得更直白一些,想往各家拿人,各家豪强士绅要是不愿意,只凭各地官员手底下的几个衙役,绝无捉人的可能。
门客三千以前觉得不少,大汉建朝几十年,至今依然存在的人家,谁手里没有点私兵。
有兵,朝廷想拿人,更不容易。
公孙弘怕引起大波动,刘挽以秦灭六国的例子是在向公孙弘陈明,人都自私,河东平阳的事既然只在河东发生,要是别处的人真和河东的人勾结起来闹,妥妥让他们自行暴露在刘彻面前,等同于跟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