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来蹭床
“我知道了,且容我思量。你先回去,等会会让府医去给你瞧伤。”阮阮看着明月眼中满满皆是渴望,不由心软了两分,然而很快便定住了神。
“妾深谢侧福晋。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回报您。”明月语气中尽是感激,说完被冬青请了出去,然后冬青去请府医去给她瞧伤病开方子保养。
阮阮坐在榻上,看着明月瘦削的背影,叹了口气,看到宋嬷嬷似又要开口,便先一步起身往寝殿走去,不给她这个机会。
宋嬷嬷见小主子面色不佳似是被吓到了,自己心中也憋着气,索性没追进去,掉头往外走去。今儿是府中领月例的日子,她还要去操持这些,便由着小主子去了。
半夏看殿内无人,只有她和小主子,这才端了一碟糕点过来,唏嘘道:“这明月姑娘身上那伤,奴才瞧着真是不忍心。没想到也是个身世可怜的人。”许是想到了自己也是被亲爹卖给了人牙子就没来由的共情了一下。
“可怜是真,但她的话半真半假,说一半藏一半的,也不尽然老实。且看看再说。毕竟是太子府上出来的,其他侍妾顶多言语上不好听,也不至于真的怎么着她,她也不必急着向我说这些。”阮阮捡了块糕点含了一口,有点像核桃酥,表皮沾了些杏仁片儿,香甜掉渣。
不过这明月倒是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不想再被当做玩物送来送去。看来,这遭被权贵当做玩物送出去刺痛了她的心。
至于今儿自揭伤疤给她看,一则示弱,二来投诚,好一个以退为进,不过也要看这个进是几个意思了。且走着瞧。
半夏看着小主子含了一口糕点,眉眼弯弯,语笑嫣然的,竟是比那糕点还要甜,然而口中说得话却让她觉得小主子哪里不一样了,不过这样的不一样让她很是高兴,以后再也不会被人欺负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真好。
宋嬷嬷带两三个粗使丫头去取了这个月的月例,到了廊下冬青和半夏赶紧接了过来放在殿内的八仙桌上。
阮阮细细看了看,原来她这个侧福晋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两,另有两匹锦缎,一匹明纱,一捆各色丝线,并一盒时兴宫花六枝儿。
宋嬷嬷清点完收到了库房里,这才空下来同小主子说话。且跑了一圈儿,气也消了,能耐心的开口了,“小主子怎么不同老奴商议一下,便做主让她们只十日来请一次安。也太宽松了些。”
“嬷嬷今儿也看到了,她们当着我面儿一句一句半点不饶人……明知她们不安好心,往后每日里还要听她们有的没的说一通,倒叫我心里没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想着干脆别让她们日日过来请安……而且刚才嬷嬷也看到了,那个明月头磕的浸血,瞧着吓人得很……”阮阮说着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人也怔怔的。
“老奴同小主子说过多次,对待这些侍妾一定要铁石心肠,日日让她们过来请安,就是要告诫她们,让她们知道自己地位低下只是侍妾要恭敬的伺候您。小主子倒好,不让她们日日过来请安,还如何拿捏立规矩?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是多些,但谁家后院儿不是这样?一味的躲着怎么能行?老奴也没有怪小主子的意思,一切不还是为了小主子好。”
“小主子到底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且她们是何人?是跟小主子争宠争夫君的人,若是来日哪个侍妾先小主子诞下后嗣,小主子可没法儿在这府上立足了,因着子嗣,四爷若是报上去申请入玉碟升为侧福晋,那可是要同小主子平起平坐,不,因为有子嗣,地位比小主子还要高,日后小主子在府里也是要抬不起头来的。”宋嬷嬷苦口婆心,一遍又一遍的分析利弊,不厌其烦。
就算小主子似乎有些脱离她的掌控,但到底还是没经验还是年轻,不知道如何应对后宅这些琐事,还不是要靠她。
“那怎么办?我已经说了让她们以后每十日过来请安,总不好朝令夕改,要么先这样,等过俩月借个由头再让日日过来请安好了。”阮阮一副懊恼的神情,找补着道。先拖过去这俩月再说,俩月后再看呗。
这宋嬷嬷一口一个老奴也是为小主子好,小主子到底年轻……yue了。
“也只能如此了。以后,有任何事情,小主子千万先跟老奴商量,千万别再自作主张了。”宋嬷嬷再次叮嘱道,说完转身出了正殿。
同老刁奴费了半天的口舌,阮阮是又累又口干舌燥,赶紧让半夏给她卸了头上的钗环,只用嵌着一颗滚圆珍珠的银簪挽了个髻,松散松散,又让半夏沏了盏蜂蜜菊花茶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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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下朝,一脸倦意,用了晚膳看了会子书,到点沐浴更衣、上床盖被、闭眼安歇。
昨儿一晚上没睡好,今儿白天又当了一天的职,不知道主子爷怎么样,苏培盛是真熬不动了,整理好铺盖躺上去沾了枕头就要睡着。
胤禛躺在床上,一夜一日没休息好,此刻累极反而脑子尤其清醒,竟是半点睡意也无。才几息功夫,便听到不远处的苏培盛打鼾睡得极香,不免升起一丝烦躁,操起软垫丢了下去。
苏培盛睡梦里都在找床睡觉,累极了,突然被砸中,猛地醒过来,嘴里不由嚷嚷,“谁,谁,怎么了?”癔症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