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行乞盯梢

“本少爷自然是曾经对丐帮做过杰出贡献的！”雷贤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太平鼓，得意洋洋地接着向清风炫耀道：“你可知道黄色的穗子代表什么吗？”

顾梦还见他突然变得牛逼烘烘起来，而清风的面色不太好看，于是顺势说道：“贤哥你快说呀，这黄穗子代表什么含义呀？”

“不瞒还妹，这代表我可以带着丐帮总舵一众子弟去帝都城内乞讨！”雷贤挺起胸膛，骄傲地回答道。

“那确实是够你吹嘘一辈子的了。”清风收敛起轻视的神态，他十分明白在帝都行乞意味着什么。

如今的萧帝，最好面子。他极不情愿在帝都京城内见到任何行乞之人，哪怕是掩耳盗铃也好，他就是希望帝都的街道人流如织，来往行人穿着都要体面。

但是，哪怕是在帝都，也不可能人人都穿得起整洁干净的常服，更何况还要每天如此。

于是，那些衣不遮体的底层老百姓，只敢在夜幕降临之时与宵禁之前的这段时间，想方设法出来谋生。

这样过日子，自然不是长久之道。越来越多的底层老百姓，只得背井离乡，去往帝都附近的京畿重地贱卖苦力和技艺，以此为生。

如此一来，帝都城内自然而然地再也见不到乞丐和贫民，久而久之形成了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致。

这也是清风讨厌帝都的原因之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帝都，帝都，不过是一件华美的鹤氅，内衬布满了吸人血的虱子罢了。

“那我们晚上睡哪？茶棚白天开张吗？还有呀，我们白天在哪里行乞呢？”顾梦还可不关心雷贤这位九袋长老有多厉害，反正他现在是自己这边的帮手。越是实力高强，对他们越有利。

她现下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实际处境，这才是当务之急。虽然她的确

是抱着出来玩的心态在做事，但并非不求好的结果。

“这屋子还有三处石头垒起来的炕床，下面烧了煤球供暖，不嫌弃的话，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列缺拍了拍罗汉床，又指了指四周说道。

顾梦还之前都被列缺的出现，和雷贤的话语吸引住了，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查看石室四周的陈设。

这地方作为据点，十分简陋。统共就三张炕床和一张罗汉床，边上桌椅齐全，最里面还放着一个堆满了卷轴和线装书的博古架。

雷贤指了指中间那张炕床，解释道：“这张床的保暖效果好一些，还妹就睡在那里吧。至于茶棚，白天是有我们的人开张经营。而你们跟着我行乞，不需要求爷爷告奶奶，只用跟紧我，自然有人会给铜钱的。”

“贤哥，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啊？”顾梦还一边转身去关上石门，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她可没有真的指望对方如实相告，不过就算是说谎，他也需要一套固有的逻辑。

而她呢，只需要根据逻辑链条去分析，到底还有哪些可能性。

“有两个原因。”雷贤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列缺，这才继续说道：“一来，有股势力暗中抢我们生意，经过我们多方调查，这伙人长期在钱村有固定的活动轨迹，似乎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二来，何家堡管事的何大人，向我们发出了合作邀请，不太方便婉拒。”

顾梦还听了直点头，她走到中间的炕床上，脱了鞋坐上去盖好棉被，舒舒服服地躺下后，小声咕隆道：“你们要找的那伙人，大概就是参与运送谢氏小吏侵吞民脂民膏的幕后之人吧。”

“若真是同一批人，那对我们来说，可就好办多了。”清风选了靠近石门的炕床，脱了鞋子翻身上床，蒙头便睡。

至于他真

的睡着了，还是假寐，顾梦还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她自己的话，在这个地方肯定睡得着。毕竟只要环境安全，她都可以做到沾到枕头，马上进入梦乡。

待雷贤也和衣睡下后，列缺扬了扬袖子，周围的烛火全部熄灭。他望着漆黑的屋子，嘴角上扬，露出了其他人看不见的戏谑笑容。

他十分期待这三只小崽子起床之后的表现，甚至因为过于迫不及待了，列缺差点兴奋地睡不着觉了。

这一夜，除了宛如雷霆一般的打呼声，以及磨牙霍霍的嘈杂声之外，倒是没有让顾梦还觉得有什么不适。

以至于，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发现其余人早就穿戴好了，只等着她一起出发。

列缺的衣饰最是整洁干净，雷贤还是昨天那套破衣烂衫，脚上是稻草编织的鞋履，露出十只黑乎乎的脚趾头。

顾梦还没料到，就连脚趾头缝隙和指甲盖这种小细节，他都考虑到了，里面要多脏，就有多脏，仔细问起来，空气中散发出一些若有似无的臭味。

清风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只不过脚上换了一双开了好大个口子的破布鞋，里面的脚趾头也是不干不净的。

“丫头，你是想穿草鞋还是破布鞋？”列缺笑意盎然地高声问道，这两者的区别，希望对方能意会。

她想了一会儿，感觉这可能是对方因为某种恶趣味，为自己挖的一个小坑。于是，她决定道：“我还是穿破布鞋吧。这大冬天的，光穿草鞋露出脚趾……未免太冷了。”

“对了，贤哥，你不怕冷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