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行乞盯梢

奇地问道，这家伙选择穿草鞋，总不能说因为耍帅吧？

“还好啊。”雷贤动了动黑漆漆脏兮兮的脚趾头，露出一口整齐的黄牙，笑道：“我双手双脚都涂了列伯特制的保暖黑膏，你们要不要也试试看

效果如何？”

清风伸出双手，不客气地说道：“行啊，都来一点儿吧，涂厚一些，可别不舍得啊。”

雷贤递给他们一人一只蚌壳，他们打开一看，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这两人差点背过气去。

“这味道怎么像是帝都的豆汁儿和黄鼠狼的屁味儿混合之后……”清风一脸嫌弃地说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这种黑膏涂满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顾梦还也忍着恶心，仔仔细细地将黑膏均匀地抹在会被人瞧见的皮肤上。

“来，我帮你们把这口袋缝制在外衣上。”列缺一边说，一边开始行动。没有见到小丫头抗拒涂药膏的场景，让他有些失望。于是，他想到了其它的损招。

可惜，再次没有如他所愿，顾梦还毫无身为未婚女子的羞涩，她面色如常地看向正在自己身前忙碌的列缺，感叹道：“列师傅的女红比起我的手艺，实乃强太多了。”

“啊哈哈，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列缺的手脚十分麻利，一会儿就将那只口袋缝合在对方的左胸上。这闺女的反应，真是超乎常人啊。

随即，他又往顾梦还胸前的那只口袋里塞入一枚护心镜，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切莫让它掉了，关键时刻可以保你性命。”

她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靠这玩意儿保命，她还不如指望清风从头而降呢。

轮到列缺为清风缝制口袋时，他的动作更快了，工艺也显得十分敷衍。针脚不如给顾梦还缝得细密整齐，还缺针少线。

不过呢，口袋却又刚好能挂在清风的左胸前，只是少了护心镜。

“清风少侠武艺高强，想必无需护心镜。”列缺诚恳的笑容，在清风眼里感觉有些欠打。

然而，清风没有动手，原因无他，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打得过

眼前的这名独眼壮汉。

等他们一切收拾妥当了，正准备出门时，雷贤突然在顾梦还的脸上摸了一把。

顾梦还赶紧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发现自己脸上除了黑膏之外，又多了一层煤灰。她抬起头，一脸疑惑地望向雷贤。

雷贤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腼腆地笑道：“脸上只涂黑膏不太好，再加上一些黑灰，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唔，那你的牙齿只是有点儿黄，比一般乞丐比较起来，也太白了。不如，我们搞点什么涂一些上去吧。”顾梦还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列缺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叶包裹，打开之后递给他们三人一人一只黑团子，解释道：“黑糯米团子，黏牙上，吃下去也不要紧。”

他们接过之后照办，这下可真是武装到牙齿了，活脱脱是从外地逃难来的乞丐！

等他们出了茶棚，顾梦还发现天才蒙蒙亮。

“乞丐得起这么大早啊？”她惊讶地小声问道。

“那也不是。”雷贤凑近对方，低声为其解惑道：“主要是我们不能暴露茶棚的秘密，要让外人知道我们仅仅是晚上借住宿夜，而不能妨碍好心的店家做生意。”

她点了点头，再不言语。

清风和她一声不响地跟在雷贤身后，果然如雷贤之前所说，他行乞从不叫唤，而是有节奏地用竹板敲打太平鼓。

一大清早，街上没什么来往的行人，倒是街边买早点的铺子陆陆续续开了门，里面的伙计正在忙忙碌碌地制作早膳。

雷贤领着他们一路往前，来到了谢氏小吏的家门口对面停下。

这地儿离钱村管事的里正家里也不远，他们找了一处能同时盯梢这两片宅邸的背阴角落坐下。

顾梦还就这样开启了人生第一段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行乞盯梢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