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曦月的医案

生育，否则十多年后恐有性命之忧。”顾梦还见顾萱还特别用朱笔标注了一小行字——此毒非寻常人家可得，多用于权贵处理后宅阴私。

何曦月垂眸看向那行红字，心下了然。可不是么，她娘

亲就病死在自己的眼前。霎时间，她的眼底一片暗淡。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有些轻，不过在寂静的寒冬冷月里，这声音足以引起屋里两位小姑娘的注意。

“孩子们，出来喝点热粥和卤菜吧，是阿卤特意送与我们的。”顾萱在门外柔声唤道，她没有贸然进门，生怕撞见了何曦月伤心的神情，让小姑娘尴尬。

何曦月将医案本藏在宽大的衣袖里，笑着应道：“伯母，我们这就出来了。”

顾梦还起身为她打开了大门，只见清风跟在顾萱身后，神情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顾萱领着孩子们去了客厅就坐，桌上摆着一大盆青菜牛肉粥，正冒着热气。就连一旁的放着的卤藕、卤豆腐、卤牛肉和卤蹄膀，都还带有锅气。四人份的碗筷就位，等着他们各自入座就餐。

“明儿便是除夕，我原想着你们今天大概赶不回来，晚饭也就没准备什么吃食。幸好吉祥阁安排得妥当，也不至于怠慢了贵客。”顾萱笑着说道，她先为何曦月夹了一片卤藕，示意大家可以动筷子了。

顾梦还和清风看着顾萱吃了一口卤豆腐之后，他们才拿起筷子各自夹了几块荤菜。

“生滚牛肉粥的味道意外得不错呀，配方是我留下的，但不像是原先吉祥阁负责煲粥的大厨做的。”顾梦还喝了一口带肉的粥，点评道。

清风点了点头，回应道：“这一桌子菜饭，都是阿卤亲自张罗的。”

“阿卤哥还蛮有厨艺天赋的，够勤奋，人也实在。”顾梦还一边说，一边呼噜呼噜地喝起粥来。

在他们回来的路上，除了拉撒，马车未再停歇过。平日最讲究吃食的何曦月，那时候也没有吭气，默默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吃热过的大饼和腌菜。

吃完饭，清风起身帮忙收拾餐具

，主要要求跑去后厨洗刷碗筷，似乎有意避开她们。

“清风少侠请留步，我有事与诸位相商。”何曦月拿出自己的医案，递给清风，转头客气地询问顾萱道：“伯母，对于我母亲身中之毒，您可有更深入详细的见解？即便只是猜测，也无妨，烦请您无需顾忌，尽管说来听听。”

清风接过医案，深深地望了一眼何曦月，他不得不提醒道：“你若是让我在场，你说的话，我都会悉数禀告给阁主知晓。”

“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何曦月没有被吓退，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是了，曦月小姐如此聪慧，怎么会想不到了？她是想借此示弱，拖阁主下水，还能让自己对她产生信任感。一箭双雕，她的手段果真了得。清风很快就想通了关键，一时间懊恼自己刚才过于多管闲事了。

“实不相瞒，为了弄清楚月儿母亲所中之毒，我翻遍了父亲留下的医案，倒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顾萱习惯性地起身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它们都关得严实，这才坐会原位，接着说道：“竟与伺候太后娘娘的二等宫女，中毒之后所得症状有六七分相似之处。”

清风蹙眉，他脑海里闪现出一名宫装丽人，出言问道：“那宫女可是叫绿漪？”

“没错，就是这名儿。怪好听的，一下子就叫人记住了。”顾萱惊讶地看向清风，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这孩子应当不会私下翻看父亲的医案才是。

“我听人提起过，绿漪到了出宫的年纪，便求了太后的恩典自行婚配，嫁给了工部员外郎。她生下一子后，曾请顾太医夫妇瞧过。过了十几年后，终是药石无医，香消命陨。”清风心下一惊，这事情看来不简单啊。

何曦月生母所中之毒，莫非是来自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