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夜饭之雪花火腿

皇宫象征着帝位的威严，自然不是什么高门破落户都能进的。就算外面的女眷要来觐见谢恩，也必须是身负诰命的高阶命妇。

哪怕是宫里发下来的赏赐沾染了毒药，那也不是寻常勋贵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何曦月的生母，身份十分可疑且神秘。

在医案上，她的母亲自称“何襄儿”，那一看便知不是对方的真实姓名。女子嫁人之后，名字之前要冠上夫姓，这是常识。

但是，这些都不是清风需要深入了解的东西。他只用一字不漏地汇报给阁主，由璇玑大人自行定夺。

“婶子，能否麻烦您将绿漪的医案也誊抄一份与我交差？”清风低声请求道，他深知这种意图窥探患者隐私的行为，实乃医者大忌。

“无妨。若是能为她找的凶手，以慰其在天之灵，婶子甘愿破一次例。”顾萱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神情格外得沉重。

清风没有多言，收拾好餐具，一并拿去后厨洗涮。顾萱则去了前面的药铺，大约是去医案库找资料了。

顾梦还招呼着何曦月去屋里洗漱休息，这一晚众人过得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在太阳的照射下，寒冬也有了一丝暖意。

“还儿，月儿，今日乃是除夕，晚上喊阿卤过来一同用晚膳如何？至于早餐和午膳，我们随便用些粗茶淡饭好了。今晚大家都要守夜，须得熬到天明，白日不宜太过劳累。”顾萱不愿女儿辛苦操持除夕的一日三餐，她看向何曦月，柔声征求对方的意见。

何曦月早已穿戴整齐，戴上了帷帽，她脆生生地回答道：“一切按照顾府的规矩行事，客随主便。”

若是按照顾家以往过除夕的惯例，那他们早午膳都是对付一下了事，晚上才花时间和精力做大餐。

除夕守夜是萧氏皇朝历来的习俗，钦天监将每年最后一天称作“除夕”。

“除”乃“去”，可引申为“易”，即交替；“夕”字的本义是“日暮”。除夕夜最重要的两项活动分别是吃团圆饭和守岁。

守岁，因年纪的长幼而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惜别留恋之情；年轻人守岁，乃是为延长父母寿命，以及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

新旧年交替的时刻，最是夜深霜浓之时，此刻不论男女老少，富贵贫贱，都会想办法让家里灯火通明，全家人聚在一起围炉夜话，达旦不眠。

待天还没亮，第一声鸡啼之后，新的一年便开始了。

高门大户出身的权贵子弟均着节日盛装，早早地排队先去给家族中的长者拜年祝寿。

随后一干人等走亲串友，相互道贺祝福。

而底层老百姓，也会拿出存了一年的成串铜钱和碎银，换几件新衣裳，穿着它们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

就算是最不济的穷人家里，他们哪怕穿不了像样的衣服出门，也会狠下心来割一刀腊肉，用来改善过年节的伙食。

顾梦还虽然家境并不优渥，但到底也还没有穷到那个份上。

她在家的每一天早膳，都能吃到肉、蛋、菌菇和蔬菜。

“不如我们待会一起去吉祥阁用膳好了，今年出了三趟任务，钱掌柜也该给我结账了。”顾梦还想着自己还有一些私房钱，这次用工资拿来埋单请客，不觉得肉疼了。

“行啊，今个儿娘请客！”顾萱笑了笑，不过她转头一想，蹙眉道：“不过，若要点些贵重的龙肝凤髓，上下八珍，娘可请不起。”

“婶子放心，我再添些银子，中午便能整一桌家常菜出来了。”清风站在紧闭的大门外，大声喊道。

顾萱也不与他见外，从箱子里摸出一包银子，打开门递给了清风：“快去快回，让他们送到家里来。”

“得令！”清风接过银子之后，跑得没影了

。

有他出马，早膳自然来得很快。

顾萱带着孩子们刚清扫完客厅，就听到清风的声音说道：“这是钱掌柜让我转交给你的，一共三百两银子的劳务费。”

他一手拎着多层食盒，一手扛着一箱银子走了进来。

顾梦还快步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食盒，有些意外地问道：“钱掌柜这次竟然如此爽快，他不会是有求于我们吧？”

“算是让你说中了。”清风冲着何曦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道：“钱掌柜让我问问曦月小姐，那个什么限量版唇蜜可还有？”

“噗嗤”，顾梦还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经过清风这么一提醒，马上让她想起来那日在曦月轩见到钱掌柜的情景。

“琉璃瓶子装的唇蜜吗？每样都有余货呢，他要哪一种随意取便是。只一条，切不可对外张扬，须得保守秘密才是。”何曦月不想得罪钱掌柜，但也要守住商人的底线。

“那是自然。”清风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怎么也不多从钱掌柜身上把几根毛呢？这还像是做商人的料子吗？

“太好了，我总算是赶上了吃早膳！”雷贤站在门口，开心地囔囔道。

顾梦还将青菜瘦肉粥、油条和下饭菜摆好后，又去厨房给雷贤添了一副碗筷，她随口问道：“贤哥，这会儿是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