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泪的故事与逃亡

天气转暖了，沃姆的身体虽然好转，但外出活动仍有困难，明日就在周围收集一些枯木做燃料，打猎的任务交给了万青。

这对万青而言并不困难，户外的活物多了不少，只是沃姆所没有预想到的。闲暇的时候，沃姆会教万一些语言文字。家中存放了许多旧时代留下来的书籍，虽然非常老旧，但字迹依旧清晰，万青有时会翻开一页一页的看。但也仅限于简单的一些句子，他在现实中和沃姆交谈仍有些困难。

沃姆在晚上常会给他讲一些故事。万青虽然听不太懂，但总是能感受出些什么。那晚，讲完一个后，万青仍睡不着，于是沃姆又给他讲了一个，名字叫做“世上第一滴泪。”

在最开始，人们是不懂痛苦的。在很久以前，有一段时间，下了一场和这样和这里一样大的雪， 人们靠着捕食海里的鱼和一些大型海洋生物存活。暴雪过后，猎人发现了一处基岩裸露的海滩。海滩上，一群海豹正在休息，猎人很高兴，他和他的家人已经饿了很久，如果抓住一只，往后几天都不用担心了。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挪动，地上匍匐前进，像一条蛆虫在缓慢爬行。在他到了他认为足够近的距离后，他举起了长矛，奋力一只海豹刺去，那个海豹马上就溜走。所有的海豹都爬向海里，只剩下一只在海岸处趴着，像是在睡觉，猎人觉得这是天赐的良机。他又一次小心翼翼的靠近，但不等他举起长矛，那只海豹就马上溜回了海里，像是在捉弄他。猎人呆呆地站着，他的心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他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睛里很酸，很痛，紧接着流出了很多又酸又苦又咸的水。他大声嗷叫，妻子过来，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当她看见丈夫的模样和寂寥荒凉的海岸，她又看向自己怀中的孩子，一滴酸咸的，透明的，晶莹的液体也从她的眼中滑出。那之后，人们把这液体称之为“泪”。

万没有听懂，他没有流过泪，也不懂猎人为什么要流泪？但他的心情很快平复下来，在激烈的思考中睡去。

一日，万青在外面打猎。突然漂到了一株绿色的东西，之前见到的那株很像，但外形又不太一样，颜色比之前内部更深。叶片向内弯曲着，一个个深绿色的小球。万清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适，便站起身来，想要回家。忽然，他看见了一个人影，是沃姆，她的右肩流着血，声音嘶哑着，一瘸一拐的向万清的方向奔来，抓住万青的手开始跑。万青有些懵，还是在后面慢慢的跟着。血液滴了一地，雪又下起来了，将这微小的踪迹埋藏。

不知逃了多久，风雪越来越大，总算是找到了一处洞穴，让本就虚弱的沃姆身体更加糟糕。到了第二天，饥饿和寒冷让沃姆更加难以忍受，他让万出去找些柴火和食物。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靠着墙。他的伤口已经发炎感染，加上之前流了太多的血 ，她真的受不了了。她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自己在接下来几天内可能会死，她不想这样去死。在万青出去的时间，她为自己制作了十字架，又将自己随身带的刀具磨的锋利无比。

一切都做完后，无力的躺在地上，感觉灵魂都要被抽离。

忽然，一个人影有出现的洞口。是万，他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头奄奄一息的熊。沃姆有些惊喜。但是惊喜很快就被恐惧所代替，这头熊身上的是枪伤，万青不会用枪。屋外的风雪已经平息了，沃姆握紧了手中的刀。

万青似乎还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四个穿着厚重防寒服的人出现他的身后，手中各拿着一杆冰冷的枪。

“我们是1号温室园工巡逻组三组，您因为非法持有枪支及其反抗执行相关事务。请和我们回到温室，接受相关处罚。”为首的一个男人说。

“我不知道什么温室，这是自己找到的，是你们这群混蛋先开枪的。”沃姆激动地说，她明白这样只是无用功，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了。

万青站在原地不知做什么好，只是退后几步。未等他反应，几杆枪直冲冲的对准了自己和沃姆。

刹那间，子弹如雨点般袭来穿透了万顷青的身体，伴随着剧痛，他茫然的回头，看到的是沃姆血肉模糊的尸体，从额头上滴下滴入他的眼睛，视线模糊，时间一切仿佛消失，他又想起了那场大火，女孩的死，和火中骇人的是阴影。

随后又一轮射击袭来，衣物被子弹冲击的支离破。在黑暗中，他仿佛看见了什么，有一点红色，那颗红球，它在口袋中被子弹弹出来。

他的大脑清晰下来 ，我莫名的感觉吸引他的全身代替了原来的恐惧。

几分钟后，他抓住了那只球，洞口灰白的光照射进来，万青朝着光仰着头。另一个手中是被扯断的员工的头，地上满是鲜血，他感到眼眶很湿很热，有一滴液体流出，流到他的嘴角，很苦，很涩。

请走到沃姆残破不堪的遗体旁，带着他在风雪中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他偶然看见一个有两根枯木制成的十字架——那是之前他杀死的几只狼的坟墓。他用手拨开厚重的雪，刺骨的寒意由手指传遍他的全身，但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在一旁挖好一个足以放下一人的坑后，把沃姆的身体轻轻放入，用手带着雪水洗去他脸上的血渍和泥污，整理好她的头发，最后他覆盖上了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