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死之间
巴勒特尔思忖了一下,“不必了!这诺达的青州他能跑到哪儿去!”
于是对身后的一名穿着长袍的信徒说道,“可以了。”
信徒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也拿出了一支骨哨,猛然吹响,紧接着天空中传来一声鸟鸣,一只红脚隼稳稳地落在了这名信徒的肩膀上。
信徒在这只猛禽的脚踝上绑上了一支信筒,一抖肩,那红脚隼便向着西方的落日飞了出去。
人群中的哑巴将这一幕看得是一清二楚,跟随着商队一直混迹在青州的他自然是知道,用这样的猛禽作为信息的传递工具只能说明眼前的这件事情不仅十分重要,而且是十万火急。
这样的红脚隼一般都是用于草原部落间发生战争之时,信息传递最快速的手段。
哑巴看了一眼这只隼飞行的方向,似乎知道萨满的怒火将要烧向何处。
于是趁着无人注意,他从小巷退了出来,朝着南雀与唤谛休息的帐篷疾步而去……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巴勒特尔也不例外,他看着刚才答话之人,眼中尽是狠辣之色,“呼延部的那几人走了吗?”
“还没有……”
巴勒特尔点了点头,那答话之人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您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巴勒特尔也不再理他,转过身拄着权杖走到海青的身前,可看巴勒特尔的外貌并没有比海青大上多少,但此时他的眼神中有着藏不住的哀伤,“没想到最后,还是你赢了……”
其实巴勒特尔一直都知道,海青与图兰的可汗旧部有着联系,他从小就是这样爱钻牛角尖儿的孩子,否则也不会是最晚接受天授之术的那个了。
巴勒特尔捡起了地上宝石的碎片,此刻那些碎片又变成了漆黑的墨色,就好像里面真的是保存了海青母亲的眼泪,只不过现在,这滴眼泪也流干了。
血缘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巴勒特尔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在这幅身体中的第几个年月了,可天授之术并不能消除自己的记忆。
他还记得当初海青对自己说的那句话,“阿爸……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管别人呢?”
“是啊,为什么要管别人呢?”
巴勒特尔攥着那几块小小的晶石,那是一起事情的开始。
“不管别人,那有人来管管渥都干吗?不管别人,那又有人来管管你的阿妈吗!”巴尔特尔对着海青的尸体说道,“的确,你用你自己的生命打破了图兰与北怀国结盟的可能,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图兰,我若不管,他们都会成为呼延部铁蹄下的亡魂。”
巴勒特尔伸出手合上海青已然,“孩子,你为什么就不懂阿爸的心呢?只有我真正掌控了图兰,才能永生永世的保护你和渥都干啊……”
这位图兰部身份尊贵的萨满,背着人群,不由得流下一行热泪,巴勒特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等等我吧,很快我就会下去跟你们,还有你们的阿妈团
阿泽勒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图兰部的大营内横冲直撞,就连云弈也没有想到这匹公马竟然如此轻松地就突破了人群的包围。
它带着云弈与阿芙罗拉一路狂奔,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毡房,最后甚至一口气跨过了图兰大营的围墙。
眨眼之间,图兰的大营就被阿泽勒甩出去好远,身后的卫兵朝着他们不断地射出羽箭,却都逆着风势落在了马蹄的后面,无一能追上阿泽勒傲人的速度。
阿芙罗拉紧紧地抱着云弈的腰身,在他耳旁说道,“我们要去哪儿?”
云弈摇了摇头,阿泽勒的脊背如浪涛一样跃动着,可能随时都会把他们颠下去。但最重要的是,在脱困之前云弈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的右手肿胀得像是块土薯,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快要在马背上晕厥。
可这位十四岁的少年一声不吭,虽然他的人生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隐忍的性子,绝对是云弈无人能及优势,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身上的优点……
阿泽勒驰骋在旷野之上,许久未曾有过的自由,一时间让它忘记了身上的这两位不速之客。
云弈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傍晚的草原上,空气有些阴冷,他抬着头看着远方铁青色的“长城”,那是城子山的方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兴许是驮着两个人奔袭了一路,阿泽勒的脚步终于开始变得缓慢,最后停在了城子山的山脚下。
热情退却的公马对身上的两人很有敌意,云弈也怕它发起疯了伤到了他们,也就跟阿芙罗拉一同跃下马背。
而这时,阿芙罗拉正好注意到了云弈鲜红肿胀的右手,“你这是……”
云弈咬着牙摇了摇头,但额头上却已经沁出了汗珠,“没事的,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下……”
“怎么会没事!”阿芙罗拉急忙拽过他的右臂,“你忍一忍!”
说着在云弈红肿的手腕处观察一番又轻轻捏了两下,但这两下就差点儿让云弈痛地叫出声来,只是在阿芙罗拉的面前碍于面子,强忍着挺了过去。
“还好,应该就是错位了,骨头没有断,你再忍忍,我帮你接上。”
“接上?”云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