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2 / 2)

容些。诸位……“宋璟的目光扫过众人,道:“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咱们的后代未必各个是高官,总要给他们留条活路,也给天下黎民百姓留些活命的口粮。”众人听了默然无语。半响,重润笑说:“那这就定了,还有别的事情吗?”得知无事,重润便离开了,众人也散了。

姚崇联合宋璟从人山人海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县令,亲自接见,交谈改革的方略,才使其到一处狭乡(国家授田不足)担任县令,主持改革。又为了这个人,变动了州府的一些人事,使他没有生命危险。税制改革悄无声息地进行。裹儿正在收集资料,开始着手整理榷盐(茶酒)的改革。不知不觉暮色降临,直到有宫人过来,说是太子请她过去。裹儿这才恍然回神,她约了阿兄商议如何处置那人。

于是,裹儿立刻起身,前往鹿宫院。这是重润在皇宫的住处。只见宫人皆侯在外面侍奉,竹帘垂地,悄无人声,唯有满殿昏黄。宫人忙打起帘子,裹儿进去,就见重润正在批阅奏疏,听见脚步声,抬头笑说:“你让我好等。”

裹儿坐下来,端过案上的茶一口饮干,说:“一时入了神,耽误了时间,我饭还没吃呢。”

“来人,传饭,公主也在这里用。“重润对着窗外叫道,立刻有人去了。两人盥洗用饭后,才说起那人的事情。重润将宫人打发得远远的,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裹儿摇头道:“明面上不行,因着他父亲在,不仅面上过不去,也容易拉紧众人的神经。”

则天皇帝去后,惶恐不安的李唐宗室才安定没多久,若是再对宗室出手,只怕不好安抚,也是要全阿耶和相王的兄弟之情。重润说:“我也是这个想法。他现在做官,只要一直压着他不要让他回神都。”

裹儿说:“关东出相,关中出将,调他到南边做官,不要让他在形胜之地停留。”

重润想了想下,看向裹儿,裹儿意会,道:“如果……做了,必要干脆利落。”

重润立刻道:“我派人去。”

裹儿说:“不,我来。阿兄,这是我的事情。”说罢,烛光下裹儿又笑了,道:“有阿兄在,他不足为惧。阿兄,要注意羽林军、飞骑营和万骑。我想着兵部将一部分调出去,再从外面调进来一批人。重润道:“好,禁军将领无能者也要调换,再严禁他们结交宗室。”裹儿补充:“不仅北门禁军如此,包括南衙禁军以及神都其他的军队都要如此。”

兄妹商议完,时间已晚,裹儿回到花斋院,重润就留住下来。此刻星月当空,裹儿带着宫人正走在路上,远远看见一行人提着灯笼款款而来,待走进看清了,原来是上官婉儿。

裹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上官婉儿心心中感慨。上官婉儿与太平姑母交厚,怎么太平无事,婉儿反而被斩杀了呢?这不得不让裹儿感慨那人的心心狠手辣,坚毅果决。宁肯冒着得罪姑母的风险,不,他已经预见到他与太平将分道扬镳,故而杀起上官婉儿毫不留情,也丝毫未犹豫。

正想着,上官婉儿笑问:“公主哪里去?”裹儿回:“回花斋院休息,婕妤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上官婉儿笑说:“睡不着,出来走走。。”荣娘这个时候已经睡了,裹儿也不急着睡觉,便邀她道:“婕妤亦未寝,不如我们月下把臂同游。”

“如此甚好。"上官婉儿也把身后的宫人打发得远远的,两人挽着手臂漫无目的走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上官婉儿忽然提到:“公主真是有魄力啊。”“这话怎么说。"裹儿不解道。

上官婉儿说:“陛下向我问计赋税改革一事,我听了,又惊又惧,出了一身冷汗。”

裹儿闻言笑了:“那你说,要改吗?"上官婉儿说:“当然要。我也关注这些,只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公主说了这个,我便如醍醐灌J顶。”“婕妤过誉了。“裹儿走到一处凉亭邀请上官婉儿坐下,说:“不过是谁有钱收谁的税,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上官婉儿叹道:“道理虽简单,也难有人想明白,更何况要去做这事呢。”裹儿伸手唤人送来一壶热茶,斟了一杯给上官婉儿,说:“一丝一线,粟一饭,都取自百姓。”

上官婉儿谢过,小口抿着,颔首道:“确实如此。”裹儿喝了一盏茶,问:“婕妤想过将来吗?”上官婉儿闻言一挑眉,问:“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今儿一早跑到皇宫,也很奇怪。”

裹儿笑了一下,没有问答,反而说道:“我在想婕好与我们一家的缘分。”上官婉儿顺着安乐的话,又想起安乐刚才的问题,思索一番,便笑道:"的确是有缘分。”

处在皇权核心的人历经皇帝变换依然在皇权核心,的确是难得的庆幸,也是难得的缘分。

“是吧。“裹儿笑说:“这是独一份的缘分,换了别家就不成了。”上官婉儿闻言一顿,随后笑说:“这话说得有理。"上官婉儿得帝后夫妇信任,最近又与太子交好,更不用提是朋友的安乐公主。即便她与太平投契,但与太平的孩子却没有什么交情,更不用提相王一家了。

喝着茶,两人又说笑起来,宫人过来催促了几遍,裹儿和上官婉儿这才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