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爹(上)(2 / 3)

你说有人愿不愿意种地?”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姚崇摆手说:“不可能,绝不可能。”张仁愿也道:“国家不从田地里收税,从哪里收税?”众人说笑一阵,然而姚崇对于安乐公主的想法,表示支持,道:“虽然府库不足,但也不至于拿不出饷银来,张相公这点你大可放心。”张仁愿吃了一惊,随后撸起袖子,拍桌案气道:“你天天哭穷,弄得我以为打不起仗。”

说完,他又凑近道:“真的有?打一场中等规模的仗,人马嚼用就要花费小几十亿钱。”

姚崇在张仁愿期待的目光中矜持了点了一下头,张仁愿先是不信。“要不这户部尚书给你做。"姚崇道

张仁愿忙摇头,“谁愿意坐那个位置?”

张仁愿是难得的出将入相的实权人物。这些文臣老是自诩高人一等,什么好事都轮不到士兵,他必定要为那些士兵争取一些权益。这也是他为什么刚才直怼安乐公主的原因。不过好像是怼早了,被姚崇给骗了。

众人商议一阵子,便散了。临走时,裹儿叫住张仁愿,说:“汉之先,兵器以青铜剑为主,汉之后改为刀,如今的横刀采用百炼钢之法,反复捶打,远胜于往。我不懂军队,但觉得可以通过改进武器军械,增强军队战斗力。”张仁愿点头说:“确实如此,横刀单刃厚脊,利于马上拼杀,这也是大唐骑兵无所不胜的缘由之一。公主说的是个好法子。”裹儿想了想,说:“这事兵部和工部合作,招募工匠,大力嘉奖革新,将来必定能使唐军以一当十。"张仁愿十分感兴趣,另约时间与裹儿详谈。裹儿下值之后,回到皇宫,闲聊之时与李显韦淇说起张仁愿的话。李显明显不悦道:“这老家伙倚老卖老起来,相王是我胞弟,太平是我胞妹,裹儿是我亲女,即便无功,封赏他们有什么错?”裹儿笑说:“张相公这话举朝无人敢说,就凭这些话便知他是一腔忠心为了朝堂。”

韦淇接着道:“昔年魏征进谏,常使太宗皇帝下不来台,现在朝堂出了这样的耿介之臣,全赖陛下英明仁厚。”

李显闻言笑起来,摆手道:“什么英明不英明的。”正说着,就见一个六七岁的红衣小女孩冲过来,原来是荣娘。她放假与母亲一起住在皇宫。

行完礼,荣娘便一头滚在韦淇的怀中,搬着她的脖子说长道短,不知说到何处,道:“山长是公主,母亲是公主,几位姨妈也是公主,阿婆,我为什么不是公主?”

李显一听,这荣娘最像裹儿,爱屋及乌,便一口答应:“阿翁封你做公主。”

裹儿忙道:“阿耶,张相公刚把我说得无地自容,你这不是帮倒忙吗?我不仅不以身作则,反而带了坏头,还有什么颜面见同僚?”李显讪笑,说:“一个公主而已,荣娘喜欢不喜欢?”荣娘立刻娇声道:“喜欢,她们都是公主,我也要当公主。”裹儿把人揪起来,让她站好,斥道:“你山长是公主,因为她的父亲是皇帝,我和你几位姨妈则是因为我阿耶,你阿翁是皇帝。你阿耶是国公,所以你不是公主。”

荣娘嘴巴一撇,扑到韦淇怀中,委屈起来。李显最见不得荣娘委屈,立刻道:“皇帝金口玉言,朕已经说了,荣娘就是公主。”裹儿幽幽盯着李显,“阿耶,咱们家辈分已经够乱了,不要逼我在辈分上与你平起平坐。”

“哈哈哈"韦淇听了,忍不住搂着荣娘笑得前仰后合,李显也跟着尴尬地笑起来。

这是有缘由的,金城公主奴奴的父亲就是李显的侄儿,按辈分奴奴应叫李显叔爷爷,但却被他收为养女以示恩宠,更远的什么儿子和庶母就不用说了。荣娘埋在韦淇的怀中,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十分委屈。阿翁和阿婆哄了她许久,又许了许多好东西才不情不愿地起来用膳。裹儿以为此事揭过去了,她自己又忙着别的事情,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正与武延秀耳鬓厮磨,忽然荣娘趁人不备闯了进来。两人连忙分开,荣娘草草行了礼,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武延秀,看得他心虚愧疚不已。

裹儿也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过来半日,荣娘开口道::“爹,我能认你当阿耶吗?”

裹儿闻言嗤地一声笑出来,但武延秀却激动不已,喜得手舞足蹈,将人抱到榻上,连连点头,说:“当然能,当然能”荣娘闻言一喜,说:“那你能把你的国公爵位传给我吗?”裹儿听了又气又笑,武延秀却一口答应,拍着胸脯承诺道:“可以,我死前一定上书皇帝,将这位爵位传给荣娘你,不独爵位,连钱财宅院都给你。”裹儿伸手将荣娘抱过来,问:“你这孩子怎么有爵便是爹?”荣娘却委屈起来,“阿娘的公主爵不能传给我,阿耶的国公爵要传给阿兄,我想要个爵位有什么不对?”

“但你也不能乱认爹啊,你阿耶听见了,该有多伤心。"裹儿道。荣娘初出生时,崇训心里转不过来,待其扶灵归来,又与裹儿决裂,便将时间精力都放在一双儿女身上,荣娘就是他一手带大。荣娘听了母亲的诘问,站起来附她耳边,低声道:“我心里的爹只有阿耶。可是认了二爹,就能当个国公,多好啊。”荣娘的声音并不小,显然武延秀听见了,但他没有在意,以口型和手势吼道:“我愿意!”

“愿意个屁!"裹儿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