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板子,次日就去了。女子的阿耶死的早,重病的亲娘听到一双儿女的噩耗也没了。墨香从卢家逃出来,她不知道要找哪个衙门,看书看戏时听到有什么登闻鼓,便跑到宫门前,敲响了登闻鼓。
李郎中一听这话,心道,这个案子好审理,唐律上写得一清二楚,便派人去了卢家核实情况。
案件进展得十分顺利,墨香没有说谎,墨香姐姐和墨香兄长都因违法卢家家法被打了板子,事后卢家也派大夫去医治,因他们命薄就死了,墨香娘亲的列亡也与卢家无关。
李郎中第二日便将卷宗上呈给了张九龄,张九龄看完,气得满脸红胀,双手颤抖不已,指着他道:“这就是你办的案子?”李郎中笑说:“情况属实,属下按律办案,且都有迹可循,并无不妥。”张九龄听完,将卷宗掷在地上,气道:“好啊,卢家打死奴婢,竞然无罪,这名无辜女子反而被判绞刑?”
李郎中眉头一皱,道:“张侍郎,我是按律办案,两名死者皆因过错,被主家责打,致死的原因皆非杖责,一人因小产,一人因高热,主家事后又派人去医治,按律减五等,当然是无罪。奴婢告发主家,除谋反、叛乱、谋逆外,皆绞刑。”
张九龄道:“荒唐!那女子打碎了什么金贵东西,为何卷宗上没写?那女子怀孕几个月,主家知道吗?可有仵作验过尸身……整个卷宗错漏百出,你还有何颜面在刑部?”
李郎中生性高傲,闻言立刻怒了:“我按律做事,怎么到侍郎嘴里都是错?这是公主吩咐我做的,你既然不同意,就去找公主说去,我不奉陪了。“说完,便甩袖而去。
张九龄枯坐良久,又起身将卷宗捡回来,仔细看了一遍,便起身去找顶头上司安乐公主。
若是无罪之人被绞死,有罪之人逍遥法外,那这天下还有什么王法?宫门前的登闻鼓还不如拆掉算了。
张九龄义愤填膺地来到公主的值房,却被人告知安乐公主进皇宫去了。他只好回去,因这案是公主指派李郎中审的,他只是督办,没有安乐公主的话,下面的人指挥不动,只好派人叮嘱照看好墨香。他回到家中,却听到女儿张婉如悄悄问他,“阿耶,你们真把敲登闻鼓的小娘子判了绞刑,还判了打死两条人命的卢家人无罪吧。”张九龄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婉如没有回答,恳求道:“现在全神都都知道了。阿耶,你可怜可怜那个小娘子,我听说她为了给姐姐兄长还有枉死的母亲寻个公道,几乎舍命出来。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她一身单衣,老天没收她的命,你们要收她的命,岂不荒谬?”
张九龄愣住半天才回神,他临近中午才得了结果,怎么一下午就传遍神都?显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别人怎么说?"张九龄问。
张婉如道:“大家都可怜这个孝悌的小娘子无辜丧命,阿耶,登闻鼓本是为这世间鸣不平事,要是杀了这小娘子,一来违背了本意,二来日后以讹传讹,谁还敢去敲登闻鼓?
陛下仁善,最是孝悌,这样的小娘子嘉奖还不来及,怎么要杀她呢?阿耶,你可要想清楚。”
张婉如说着竞然为墨香求起情来,张九龄听着脸色变了几变,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