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改变现状,但这样的想法对于重润是不是过于苛待了?韦淇愧疚极了,故而就这样纠结着。
身为当事人的重润早已司空见惯,本以为是小丫头的一时迷恋,但没想到她是越陷越深。
裹儿也知道了这件事,想了想一笑置之,只不要人外传此事。又一次被武灵儿堵住,重润心中叹了一口气,在武灵儿湿漉漉的目光下挥退宫人。
“你有什么事情要与朕说?"重润缓缓道。谁知武灵儿是个大胆的,也许是笃定没有男人会因为痴情女子表达爱意而怪罪她。
重润反射似的举起双手,尴尬不已,道:“你先松开再说,有什么委屈,我给你做主。”
“谁给我受了委屈,就是陛下给我了委屈,我的五脏六腑受着痛苦的煎熬,但是陛下视而不见,任由我独自承受痛苦。"武灵儿哽咽的声音传来。重润叹了一口气,推开武灵儿,道:“你……你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再来。”武灵儿任由泪水滚落到腮边,道:“不,我才不要走。陛下,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女人。”
重润闻言,笑了一下,“这话说的孩子气,我的年龄能做你的父亲了。”武灵儿听了一顿,鸣呜咽咽哭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然后握着帕子转身跑了。
重润无奈笑笑,然后带着宫人回到徽猷殿,叮嘱了一句不要将此事外传,就处理政事去了。
他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只是这武灵儿不达目的不罢休,自从那日后,明目张胆地来徽猷殿送荷包香囊和羹汤点心。这日,重润叫住武灵儿,挥退众人,让她坐下。“你不要白费心思了。"重润明确拒绝道。武灵儿振振有词:“我喜欢你,与你无关。”重润有些头疼,这种与熊孩子交流的无力感又来了(他的外甥中有不少是熊孩子)。
他想了想,还是冷酷地说:“你给我造成了困扰。”武灵儿听了,双手撑着桌案直起身子,连连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陛下,你不要自苦了。”
重润一听这话,又是好笑,又是无力,道:“朕是皇帝,自苦什么?”武灵儿一顿,又理直气壮道:“你身为皇帝,本应有后宫三千佳丽,但现在后宫空无一人,不是自苦是什么。
我要成为你的妃子,你担心什么我都明白,我什么都不要,名分、子嗣,我只要你。”
这股热情让重润感到哭笑不得,他因而坚定地拒绝了武灵儿,道:“小娘子,人生的路很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走吧。”“走?“武灵儿咬着唇泫然欲泣,看着那个温和儒雅的男子正冷冰冰说出这样的话来。
重润道:“走,离开皇宫。”
“什么,你要撵我出宫?"武灵儿尖锐地叫起来。重润点头道:“是,你困扰到朕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又是供人看的猴子。
武灵儿又羞又气,满面通红,跺着脚,咬牙道:“我真是白瞎了眼睛看上你。"说罢,便气呼呼跑了。
重润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又是自家亲戚,叫人进来,道:“你去给太后说一声,宽慰她几句,不要使人看低她。不看在亲戚的面上,就看在她年龄还小的份上。“宫人应了一声,飞也似的去了。武灵儿回到住处,将衣服摔到包袱皮里,恨不得伏在榻上大哭一场,但她怎么会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心呢。
正想着,忽然太后命人叫她。韦淇见了她,仔细打量一回,是个美貌热情的小娘子,可惜了……
韦淇宽慰了她几句,又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使她去了致知院太平公主处。
武灵儿辛辛苦苦一两年,又是托人说好话,才进了安乐公主府,又去皇宫,如今一朝回到起点,回到家中几乎要哭死。她阿娘忧心忡忡,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你没有做皇后的命。”
武灵儿抬头,眼睛鼻子哭得通红,大声反驳道:“我就是喜欢他,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