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究竟。」
嘉昭帝神色疲惫,说道:「没这个必要,李明成是太医院院正,医术精湛,怎麽可能连赵王妃这点寻常病症,都会看走了眼。
让他过来询问一番,只会自曝其丑,这又有何苦呢,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如今人都没了,还有什麽追究的必要吗!」
嘉昭帝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头七之日,需派人到赵王府祭奠王妃。」
郭霖听了这话吃了一惊,赵王妃过世,圣上竟然要派人祭奠王妃,这份礼遇可是非同小可。
虽然没明说是代圣上拜祭,但是宫内之人,堂而皇之给一个王妃拜祭。
明眼人都会看出是皇帝授意,也是皇帝在向世人表明态度。
嘉昭帝似乎看出了郭霖的疑惑,说道:「江陵张氏是大周望族,在江南颇有威望和影响,在士民之中有贤善之名。
张家的嫡子刚身犯重罪,死于非命,张家贵为赵王正妃的嫡长女,也随之死得突兀,未免让人生疑,朕不想让皇家被人泼脏水。
这事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可是办了一件蠢事……」
……
等到郭霖出了大殿办事,嘉昭帝一人坐在御座上,看着案上堆积的奏章,心中涌起一阵浓重的疲惫感。
往日被自己视为继统之人的长子,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他对这九五之位,觊觎之念如此炙热。
为了保住未来的皇位,甚至不惜对结发枕边之人下手,他的心真就狠辣到这个地步?
自己即便拥有了万里江山,可是后继之人,都是这等短视昏聩之辈,当真是失望之极……
……
宁荣街,伯爵府,贾琮院。
凌晨天还没亮,贾琮便早早起身,五儿已准备好浴桶热汤,服侍他沐浴净身,又帮他梳洗束发。
芷芍取了晴雯新作的一身湛蓝素袍,帮他穿束归置整齐,前后都看了一圈,都觉妥当才作罢。
五儿一边帮贾琮梳理发髻,一边说道:「三爷,昨日我听西府出门采买的婆子说,这两日赵王妃去世,消息在城里传的厉害。
还说……还说赵王妃之死,还与三爷有些关系,事情要是真这样,三爷还上门拜祭,那赵王会不会……,依我看还不如不去。
贾家的爷们有人去了就成,二老爷或者宝二爷都成,干嘛三爷一定要亲自去。」
贾琮说道:「以往可以这样,如今可是不行的,眼下我承袭了荣国世爵,是荣国府家主。
赵王妃过世,朝中高管勋贵,四王八公,都会派人上门吊唁,贾家如果只让老爷或者宝玉出面,我这家主却偷懒,未免太不恭敬
赵王毕竟王爵在身,我和他是同辈之人,又是彼此相识的。
书房里那把宝刀,还是赵王赠送的呢,于公于私都要上门吊唁,不然未免托大了。」
一旁的芷芍好奇问道:「三爷和赵王妃都没瓜葛,怎麽人家王妃没了,还能扯上我们三爷?」
贾琮微微一笑,说道:「五儿这麽一说,我大概猜到外头是个什麽说道,不外乎我在金陵缉破大案,赵王妃兄长因此落网而死。
赵王妃是因兄长亡故,忧伤过度而亡,不过这事听着很是不通,王妃即便伤心兄长亡故,怎麽也不至于因此丢了性命。
即便她是因此而死,也和我难扯上关系,我下金陵是奉旨办差,王妃兄长身犯国法,需要明正典刑,这是天理正道。」
贾琮捏了捏五儿的小手,笑道:「所以你不用瞎担心,赵王毕竟堂堂皇子,难道连这点国礼轻重都不知。
我上门不过随个礼数,不算什麽大事,一时三刻也就回来了。」
五儿这两日在西府,因日常管理家务,听多了那些婆子的闲话,又牵扯的王爷王妃这样的大人物,生怕自己三爷吃亏。
听贾琮一番解说,也算放下心思,等到帮贾琮归置完衣着仪容,几人又一起用过早饭,又目送贾琮出了内院。
……
神京北城,裕隆街,赵王府。
贾琮坐着马车进入裕隆街,赵王府门口白幡飞舞,素白灯笼高挂,王府率卫列位王府门口戒备,身上衣冠武器刀柄,都绑白色孝带。
王府门前空地上已停满了各家车马,王府门口更是人头攒动,各色人等进进出出。
既有身穿蟒袍的皇室贵胄,也有坐轿入角门的内眷贵妇,还有不少人是穿官服的在衙官员。
今日赵王正妃过世,赵王又是皇长子,按照规制礼数,朝廷上四品以上高官,都会登门吊唁。
皇室之中同辈的亲王丶公主丶驸马也会亲临吊唁。
长辈亲王虽不会亲自到场,但也会派世子或嫡子代为到府凭吊。
贾琮上门地上名帖,接待的家人看了名帖,神情微微一变。
倒是让贾琮觉得有些古怪,难道真的被五儿说中,王府竟因王妃之死而迁怒自己,看了自己名帖,准备另眼相待不成……
好在那家人看了名帖,虽有神情变动,但礼数却没折扣,一边让人进去通报,一边客气的将贾琮请入府中。
贾琮进入王府,人群之中看到很多熟面孔。
北静王水溶丶镇国公一等伯牛继宗丶理国公一等子柳芳等丶齐国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