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抢婚大戏
第448章抢婚大戏
贺耀敏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夏礼部尚书,太子太傅,人称大宗伯,主管朝廷中的礼仪、祭祀、宴餐、贡举的大臣。
《周礼·春官宗伯》有载:“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春官宗伯,使帅其属而掌邦礼,以佐王和邦国。礼官之属:大宗伯,卿一人。”
别看这位平日里对谁都是如春风拂面般的儒雅随和,可按照国朝的惯例,大宗伯位次三公,为六卿之一,掌邦礼。只要内阁有缺,贺耀敏便是入阁的第一人选。
如此地位之人,勃然大怒之下,别说陈志文这个直面之人,就一旁看热闹的宾客都感觉双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特别是那些贺崇的国子监同窗,当场就如被扼住脖颈一般,将那些窃窃私语统统咽进了腹中,连吞咽口水都是静悄悄的。
陈志文被尚书府的家仆摁住,正要拿绳子捆起来。
却听陈志文歇斯底里的冲身着嫁衣的宝钗,大声吟诵起来。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你……”
眼看贺崇松开了宝钗的手就往后堂奔去寻那挂在墙上的仪刀,贺耀敏厉声阻止了孙子的冲动行为。
陈志文一开始只是浑浑噩噩的下意识说:“抗旨不遵、藐视君上,依律诛九族。”
怎么查?真要送去顺天府大牢?
贺崇环顾一圈,见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旁的妻子身上,眼中寒光微闪。
“薛姑娘,那日之后伱我虽无再见,可你写给我的信我一直留着。还有这首从京城专门送回金陵的词,不正是你对我的仰慕思念之情吗?”
说实话,这首词很厉害,贺崇自觉他自己很难写出如此佳作。
只听陈志文不甘的嘶喊:“薛姑娘,当初你兄长醉倒在秦淮河畔,是我与友人将他扶上了你家的马车……”
薛家自来京城后,之前一直住在荣国府。
澄心堂纸以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著称。徽州特产贡于皇城,价格极其昂贵。
这可是宫中赐婚成两姓之好,在贺崇与宝钗大婚之日闹事,九族消消乐了解一下。
宝钗只轻轻抚摸了一下,便听贺崇提醒了一句:“这是澄心堂纸……我从来不用澄心堂纸写信啊,太奢侈了……”
但尚书府的家仆立马跟上,一人一边将其胳膊拽住,令其动弹不得。
“好!”
两人也算有默契,贺崇颔首回应,就听贾琮说道:“陈秀才,本伯有件事想问问你……”
听到宝钗喊他夫君,贺崇感觉心痒的厉害,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王子胜不是事涉贪腐大案,被扔去西山皇陵挖石头去了吗?他怎么会跑来祸祸他的亲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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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中,陈志文都是被人拽着的提线木偶。
“贺大人文武双全之名学生在金陵亦是有所耳闻,但信是薛家家仆送到我家亲手交给我,丝帕也是薛家人从京城送来。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我与薛姑娘之间的感情吗?贺大人,你敢说这笔迹不是薛姑娘所书?”
“我自然相信你,你仔细摸摸……”
可惜,他不敢。
……
“崇儿,遇事如此冲动,忘了祖父怎么教你的了?”
贾琮实在有些不理解,就算有人假借宝姐姐的名义跟陈志文“相识相知相恋”,在得知宝钗与贺家定亲后,他一个盐商之子,也敢跑来京城闹事?
贺崇突然用手指搓了搓那张纸,脸上的愤怒突然转为嗤笑。
“果然还是祖父大人慧眼,孙儿差点就被这人气糊涂了。”
宝钗出身“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按理说,她应该是生活阔绰悠闲、没有任何烦恼的贵族小姐。
宝钗的兄长薛蟠被荣国公扔进了军中,薛夫人是个标准的内宅夫人,家中的生意一直是宝钗在操持着。
说实话,若不是她自己明白没写过这词,猛一看去,都不敢说这是伪造的。
贺崇献宝似的捏着那张纸,快步移到宝钗跟前,将纸张递到宝钗面前。
宝钗的话让贾琮想起了与薛家母子三人初遇时的情形,淮安府外运河码头的事历历在目,那时贾、薛两家共同御敌,与“水匪”激战半夜,死伤在所难免。
“陈秀才,你能过了院试,想来对《大夏律》还是很了解的。本伯问一句,抗旨不遵,藐视陛下是什么罪?陈家的九族人多不?本伯担心金陵府的刽子手,一下子砍不了那么多的头!”
那会陈志文就在船上,得知是皇商薛家的大姑娘来寻其兄长,便殷勤的与友人帮忙,将醉倒过去的薛蟠扶上了岸。
“陈志文,仅凭几封信,一方丝帕,你便跑来本官的婚礼上闹,辱我妻子,你是觉得本官不敢提刀宰人吗?”
那应该如何做,才能速战速决呢?
一时间贺崇也想不到好办法,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