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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生生是瞧见个坐着车的读书人挨了他们一通老拳后被推进了河里,惊得一身冷汗,卧在田里头不敢出声儿,生等着他们走了才爬出去。”
“只是书生已教水冲走,不知死活呀!”
老汉说起来也是一阵胆寒。
祁北南见着他裤腿上还有干了的水渍痕迹,一双草席上也还夹着田中的泥,不似说谎。
“那老人家可晓得歹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是朝磷州那边去的,他们要对读书人下手,说不准是想在那头蹲守着害人。”
老汉说得心中害怕,虽自家没有读书的儿郎,可见着这般光天化日行凶的事情,还是尤觉瘆得慌。
祁北南又问了老汉几句,与了他一壶水,另外几个肉饼干粮,谢了他方才教人离去。
骤然间听得这样的消息,看着老实本分的老汉说得又有鼻子有眼,大伙儿心里头都慌了起来。
祁北南细细回想起来,当初天降异象后,属实是闹出了不少事情。
其间好似确实听闻有歹人在乡试时作乱,伤了前去赶考的读书人。
彼时他在金陵参考,只听说了小地方上出了乱子。
像是金陵那般繁荣之地,戒备森严,歹人再是凶蛮,也并不敢有行动。
于是便在偏远的小地上,拿那些没甚么身世背景的读书人开刀,寻衅滋事,挑战皇权。
祁北南一琢磨,岭县可不就能算作是这些贼人作乱的小地方。
几人见祁北南不知在想什麽,一直不曾张口,心中更没了主意。
他们都是些学生,终日太平读书,哪里真见过打杀的阵仗,又见素日里最是沉稳的祁北南都没了话,不免心头更是乱。
“北南兄,这事情究竟真假?科考何其严肃之事,怎么会有歹人专门行凶,莫不是不要命了!”
“你们可还记得去年官府抓到了几个四处散播谣言,煽动无知百姓起事的歹人?估摸此次在路上专门对读书人下手的也是一个路子。”
诸人惶然:“那可如何是好!”
祁北南心中有些迟疑,片刻后,道:“不怕事假,就怕事真。科考固然要紧,可平安出来,好生生回去更是重要。”
“北南兄说得不错,莫不是就这般原路返回,今年的乡试就白白错过?”
“大家别慌,所幸咱们此次是结伴赶考,不曾落单。”
祁北南道:“我们既没有防身的武器,又没有带利索好手,也不知对方几人。要是真对上,大家可有信心?”
诸人都沉默着没有言语。
读书人再是高大,也不如练家子。
祁北南虽会点手脚,可也不能说自己与歹人搏斗还护人安生。
“便先折返,重新准备?”
他们早已出了岭县地界儿,这一来一回的耽搁,只怕误了赶考。
先前也是心大,想着前去磷州也不是头一回了,都已经有了些熟悉,出发的日子便定的晚,谁预料路上会有这样的事。
几人做了商量,为安全着想,还是决定返回。
“几位郎君,作何不前啊!”
不想都预备调头了,一行押货的人从后头行来。
马俊义见此,赶忙上前去攀谈。
“呸!这些贼东西,竟对读书人下手,要不要面皮!真要有些胆气,怎不去官府衙门滋事,柿子还挑软的捏!”
得闻了有歹人害读书人的事,那为首押货的魁梧汉子道:“我们一行镖师要去磷州送货,郎君们若是担心,不如与我们结伴。”
“果真么!”
诸人不免喜出望外。
“我们有家伙什,不怕歹人!”
“这些贼人最好教我碰上,不与他一通腿脚,他不知太平日子过着有多舒坦。”
大伙儿见一行镖师精神健硕,不免对此提议动了心。
祁北南想着回去重新整装费时间不说,也不一定能找到比这些镖师手脚更好的人随行了,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心中谨慎,为求妥当,又还央了镖师与他们这些书生一身衣裳,大伙儿都给换上,装作了压货的镖师。
祁北南身形高大,且不似课室里的另几个读书人那般书生气重。
换了束袖,额间捆了布襟,顿时还真就似镖师一般了。
他便随着押镖人走在前头些。
孱弱些的同窗混在队伍中间。
赵光宗体格子也还成,随着人赶马车去了。
马俊义本身就衣饰华丽,便就坐在马车里头,做似郎君老爷。
“郎君,你的那身青色衣裳真是好看,穿着就似读书人。”
祁北南身侧忽的凑上前来个少年,骨骼宽大,个子不小,瞧着模样十五六,浓眉大眼的。
“蠢小子,你以为是那衣裳的功劳,不知是人郎君气韵好。”
领头的镖师笑骂了一句:“郎君别见怪,没甚么见识的混小子。”
“无妨。”
祁北南轻笑了一声:“你要喜欢那身衣裳,换与你穿便是。我倒觉着这身镖师的衣裳穿着威武。”
“多谢郎君!”
少年欢喜的挥了套拳。
看似欢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