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中平五年（二）

大刀，也不上马就径自冲到人堆里去砍杀。我怕他失心中出什么意外，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哪知道这张杨杀红了眼，好几次竟然险些砍到我，幸好我在地面上的功夫还说得过去才没什么危险，但尽管如此在张杨狂怒的攻势下挡他一刀还是震得我手臂酸麻。

天色完全黑透时西凉营地里再没胡人的音讯，宋宪和魏续带了弟兄们分头查看有没有半死没死的那种上去补刀，其余人就打包整理胡人营地里的物资，发现他们一路过来倒是抢了不少粮食作物和金银财宝。张杨抱着张懿的人头在奢延水旁哭了好久，我们听得心里都不是滋味，尽管都知道不管再怎么赶来也救不下张懿的性命，可这时见张杨哭得凄厉，不免在心底都有些犹豫会不会因为自己来得晚了才导致这场悲剧的产生。

张杨把张懿葬在河畔，隆重地磕了一个又一个头，才被我们拽起回了晋阳。一路上张杨失魂落魄一言不发，和他来时四处冲撞判若两人。

丁原听完吕布的汇报后险些有点站不稳，摇摇晃晃几下也没人去搀扶他，自己倒退两步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一直碎碎念。吕布再次请示对白波军用兵的事情，丁原摇着头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吕布又催促几次，丁原才抬起头来两眼空洞地说道：“奉先啊，你看着办吧，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我来听着……”跟着又陷入深深的呢喃之中，不知道是在忧心张懿之死给他带来一系列的变故，还是在担忧自己卸任不成要亲自面对白波军进犯的威慑。

吕布立即组织动员州里可用兵马，同时下达招募令开始募集乡勇。前几年讨伐并州

境内黄巾之乱时没有大开杀戒的好处此时体现出来了，曾经被怂恿也好被蛊惑也好，那些参与过叛乱的黄巾贼在头目被杀掉后全部遣返回了自家乡里，吕布并没有过多追究这些百姓的责任，他认定这些都是人云亦云跟着起哄闹事的普通人，不应该为了战功军功就对这些百姓挥起屠刀。当初还为这事吕布和丁原起过很大的冲突，后来终是因为吕布大权在握丁原各方面都要倚仗他才不了了之。现如今当初政策的好处看到了，吕布的动员令刚下去那些知恩图报的百姓都来了，他们当年也算参过军，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吕布都给了他们一条活路，放他们回去好好生活，如今州里虽然总体上清苦但是人均安居乐业，白波军此番前来势必会破坏目前这些太平，所以百姓们不用过多号召，自然而然就来了。

短短几天之内我们就召集齐差不多三万人马，同时丁原也终于松口同意调动他长期屯在河东郡的两万重兵。丁原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把这两万人放在河东郡的阳城附近存着，跟并州的高都隔着一条沁水谁也望不见谁，平时没有丁原的手谕谁也不能打这支部队的主意。要不是现在白波军大举来犯吕布根本也不想用丁原的这支队伍，用吕布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人好吃懒做屯在河东郡那么久，也没人管也没人操练，指不准邋遢成什么样子了，这样的队伍拉过来直接上战场估计还没开打就把自己人的士气搞崩溃了，所以临时无奈只能抓过来充一充人数，真打起来根本指望不上。

白波军那边突然也没了动静，吕布派了几拨人去打探也没发现他们大规模的动向。正当我们都在纳闷之时，一直未曾离去的张杨却突然接到消息，告诉我们说道：“那白波贼现下正和南匈奴部的人谈判，打算合兵一处再谋打算。”

他这一说把我们都惊得不行，南匈奴本来就长期在并州西部一带活跃，要是让他们和白波军达成合作协议，那么白波军北上南匈奴东进，整个并州的上郡和西河郡立即就要拱手让人。南匈奴和白波军有了这两郡作为立足之地后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现如今白波军虽然暂时止住了来犯晋阳的路线，可是一旦达成和南匈奴的合作之后将更加头疼。

吕布问张杨道：“稚叔消息来源

可靠吗？”张杨点点头道：“我有旧识在河东郡一带任职，刚刚托人送来的消息。谈判的地点也弄清楚了，就在上郡的高奴县附近。”吕布听后问众人道：“大家的意见怎样？”

短暂的沉默后众弟兄七言八舌地讨论起来，有建议轻军简从过去捣毁谈判的，有提议大军赶过去把他们一网打尽的，也有说趁谈判未完直接大军南下去打白波军的，但是全都被吕布否了去。直接去捣毁谈判这个虽然可行，但是破坏一次他们还会有第二次，再来肯定就提高警惕不会被轻易打扰，而且这一来还十分打草惊蛇，使我们会立即转为被动。若是等着急人马准备粮草兵器再出动大军，估计还没到上郡人家早就谈判完了。要是说绕开谈判直接挥军南下去打白波军，现在我们连敌人到底盘踞在哪里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兵器人马也不知道，而且还要出并州界去司隶境内，各方面来说都不可行。

张辽急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咋办嘛！在这里吵架吵到人家谈判完了来打我们吗？”张杨本来想发脾气抱怨，但是见到张辽这般说话不禁愣了一下，见我在一边偷笑就对我说道：“这张文远脾气也够躁的啊！”我笑道：“跟你一样，你们姓张的都是急脾气。”张杨听了嘿嘿笑着挠了挠头。

吕布沉思一会儿说道：“我要在后方操心州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