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诊疗

王生回过神来，卿璐依旧端坐对面。

饭盒里毛豆炒肉冒着热气。

“没，没事。”王生环顾四周，医护们互相交流着开玩笑。

两个女护士不停讲着悄悄话，还偶尔将目光投射到王生这儿。

“饭菜不合胃口么？”卿璐再次开口询问道。

“没有，没有。”王生低下头，专心吃起饭来。

“王老师，下午两点你帮我去坐诊。我下午有点事情，拜托啦！”卿璐不好意思地开口讲道。

“没事，你去忙吧！”我帮你弄一下。

下午两点整。

“咚咚！”

“请进！”王生松开鼠标，望向房门。门外无人回应。

“咚咚咚！”

“请进！”门外依旧寂静无声。

王生大步起身，推开门。只见一二十来岁的男青年抱头蹲在地上。

“你是患者么？”王生蹲下来。

“我不是……”青年眼睛左看看右看。

“我允许你进来。”王生站起身来，侧过身子。

&34;我是个小偷，我得偷偷的。&34;青年放下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王生腿上。

王生背对着走向椅子，而青年见王生没看见他，跟着挪起身子，最后藏在桌子后面的凳子下。

王生眼皮跳了跳，坐了下来。

“你说你不是患者，那谁是患者？”王生双手放在键盘上。

“我哥哥名叫强道还有姐姐、弟弟、父亲、母亲，他们都是患者。”青年跪在桌下，露出两只脚。

“他们人呢？”王生在键盘上不停敲击着。

“他们带我来的，现在在门口。”青年抖动着身体。

“你去叫他们进来，好不好？”王生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

青年没有回话，只是转个身子挪动着向门走去。

忽的，他停住了。

王生前去给他打开门，目送他出去，随即关上房门回到位置上。

&34;咚咚咚！&34;

&34;请进！&34;只见其走着妖娆步子，左手臂内贴身体就像拎着个包一样，缓缓而进。

他走到王医生桌子跟前，身体前倾，面部凑近。王生觉得距离太近了，向后挪动一下身子。

“不解风情。”她似乎嚼着口香糖，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我背着你找男人。”她满不在乎地观察着她那纤细的手指。

“你最近和你弟弟，父亲他们有过沟通对么？”王生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

“我和我弟弟，倒是经常交流。另外几个我没印象。”她开始触碰桌上的电脑显示器。

“为什么你弟弟说你是患者呢？”王生看着眼前酷似正常人的她。

“大概是我进女厕所方便，被人打了。”她埋头继续说着。

“你刚进女厕所就被打了是么？”王生推了推眼镜。

“没有，刚进电梯就被打了。”

“你干什么了？”王生脑子里猜测着。

“没干什么啊，我走进电梯就被打了。”她很是气愤地说着。

“你穿没穿衣服？”王生停下敲击键盘。

“没有。”

“上厕所为什么要穿衣服？”她不解地望向王生。

“我想上厕所了！”她脱掉自己的上衣。

“你等一下，你先叫你父亲来一下。”王生连忙打断其动作。

“好吧，不过下次你得陪人家去看电影。”她满是幽怨望向王生。说完，她将外套披在肩上迈着妖娆步伐推门而去，并关上房门。

“咚！咚咚！哐啷！”门被用力敲了两下，又被猛踹一脚。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吓坏了。

&34;咔嚓！&34;门开了，门锁也坏了。

&34;此处是我开，此路是我载，要从此树过，留下买命财！&34;他昂起脑袋，作出不可一世的样子。

而此刻，王生已经拿起电话。

“保安保安！”

&34;呵！莫不是还有追兵不成？我强道才不怕你们这些虾兵蟹将！&34;他十分神气地盯着王生。

不一会儿，六名保安带着盾和钢叉一拥而进。

“尝尝你爸的王八拳！”男子飞扑上去和众多保安扭打在一起。

王生前去帮忙，面颊还挨上一拳。

&34;把他绑到床上去，病情十分严重。&34;众保安架着青年消失在通道里。

王生揉了揉面颊，这一天天的。

下午三点整，团体治疗时间。

众多患者围坐一圈，分别上去讲述自己的今天的治疗体会。

正中间坐着一位老太太，&34;今天我呀只洗了三百一十八次手。还是卿医生的方法管用。&34;

&34;……&34;

“接下来，我们每个人都将医生给你们讲的问题都吹进气球之中，好么？”王生温柔地示范着。

&34;我把每天的不开心都吹进气球里。&34;王生说着吹起一个白色的气球。

“都做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