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牢笼

诸葛鱼走进清晨的薄雾里，走出小区，才敢回首看向上官弋家的方向。她何尝感受不到来自那个方向的炽热的目光，但是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露出半点软弱与犹豫，跑到上官弋怀中，将一切和盘托出。

诸葛鱼确认了上官弋没有跟出来，才拉着行李箱找到段叔的车，她敲了敲车窗，后备箱打开，她把箱子放了进去就上了车。

罕见的，诸葛鱼发现段叔没有穿着西装，而是穿着宽松的短袖和短裤，看上去年轻了一些。

“现在，总能告诉我要去哪了吧？”

“去了就知道了。”

一路无语，诸葛鱼看着车驶离市区，又出了郊区，走了许久许久，诸葛鱼中途睡了一觉，醒了之后打开地图，发现车正在向着一个海边森林行驶。

车缓缓驶入森林中，诸葛鱼觉得愈发熟悉了起来，像是上官弋来接她，之后他们出事的地方。最终，诸葛鱼看到了噩梦中的房子，一个很美的房子，外面的院子有一条石板路，延伸到门，一层和二层东南两面都是通透的玻璃，另外两面则爬满了藤蔓。一边是森林，一边是大海，是度假的好去处，也是天然的牢笼。

“进去吧。”段叔领着诸葛鱼进了屋子。

诸葛鱼进了屋子，记忆和屋里的陈设开始重叠，似乎现在就在梦中。诸葛鱼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它在止不住地颤抖。她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索性就靠在了墙边，看段叔接下来的动向。

“坐着吧，我们好好谈谈。”段叔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瓶酒，示意诸葛鱼坐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

诸葛鱼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手，习惯性地先摸了摸沙发，发现没有什么灰，便坐了下来。

段叔注意到诸葛鱼的动作，说：“你还是那么爱干净，放心，这里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所以我一直有在差人打扫。”

“嗯，所以，你想干什么？”诸葛鱼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不免惊讶于自己生理上的紧张。

段叔抿了抿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人，他是家里的独子，家里对他管教很严，他忙于学习商业知识，无心于其他。他从家族继承了许多财产，也巩固了手中的商业帝国。他家族里的长辈给他指了婚，他没有拒绝，只是冷漠地接受。他的叛逆期来得很晚，那时他已经快到三十岁了，他把儿子送到父母那里，不愿让孩子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但是有一天，他的儿子带回了一个朋友，而他对这个朋友产生了一种很独特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在经历青春期。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与那个朋友成了酒友。一次酒后，那个朋友不胜酒力，挑逗了他，他乘着酒劲与那位朋友发生了关系……”

“什么？”诸葛鱼的声音发颤，她一时有些不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你从段汐那里认识了我，之后喜欢上了我，之后对我精神和身体出轨。而我，挑逗你？我的酒量有那么差吗？你骗人也打个草稿好吗？”

段叔猛得喝了几口酒，看着诸葛鱼的眼睛：“可是，我没有骗你。我不否认我出轨了，但本来那就是一桩没有爱情的婚姻。在那个世界，你的酒量是在那一晚之后练上去的。你不想承认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可笑，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有，但我想，你的回忆里没有就证明那对你来说是很不堪的吧。”

“还有比被人囚禁更不堪的吗，不要为你的行为找一些你想象中的借口。”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诸葛鱼此时的眼神是很想杀了段叔的。

段叔看上去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信不信由你，我只告诉了你一半真相，要不要接受我的条件继续听也由你。”

“你先说你是什么条件。”诸葛鱼不想半途而废，真真假假总比无头苍蝇好。

“这两个月，暂时忘掉上官弋，做我的女朋友。”

诸葛鱼瞪大了眼睛：“你都是当我爸的岁数了，你想让我做你女朋友？”

“我不会勉强你与我发生关系，但你需要表现出爱我的样子。”上官弋没有理会诸葛鱼的质问，接着说道。

诸葛鱼稍微觉得能接受一点，就当是演一场两个月的戏也并不是不行，便说：“如果我答应你，你要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包括你所说的实验以及我是怎么走出这个房子的。”

“好，”段叔露出了微笑，“开始之前，你先把衣服脱一下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需要确保你不会对我产生威胁。”

“我的衣服没有口袋，很明显。”

“内衣、头发，都有可能藏有东西。你如果觉得这样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沐浴。”

流氓！诸葛鱼内心暗骂。她把短袖和牛仔裤脱掉，将头发散了下来，梳了梳。

“不用害羞，你我都很习惯，不是吗？”

诸葛鱼把衣服穿上，不想说话。

段叔往沙发靠背上一躺，沙发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他说：“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吧。”